“打开看看。”姜素昔犹豫了一会,打开了这个盒子。完全没想到的是,里面竟然是一只……软绵绵的布艺玩具?鲫鱼的形状,鲫鱼脑袋上还带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鲫鱼惹你生气了,就打鲫鱼出气吧。姜素昔撇撇嘴,幼稚。拿起那条鲫鱼,肚子上有个拉锁,沈霁瑜问:“不想掏开鲫鱼的胸,看看里面有什么么?”姜素昔摇摇头:“不是很想。我怕里面写着‘大楚兴,陈胜王’。”留给沈霁瑜消化这个冷笑话的时间,姜素昔拉开拉锁,鱼肚子处掉出了一个u盘。沈霁瑜拿来了电脑,又投屏到电视上。随即将剪刀递给姜素昔:“你一边剪,我一边和你解释。如果你觉得我解释的靠得住,就帮我把头发剪好了。如果你觉得我解释的说不过去,就一刀捅死我算了。我写遗书了,就说我是自杀的。”姜素昔一听,更没兴趣给他剪头发了。剪刀扔在了桌上,坐在了他的旁边。“说吧。”沈霁瑜打开了第一组照片,照片的时间是11月17日,也就是孙兴柔所说,他们发生关系的那天。午夜0点,沈霁瑜和几个年轻人一起来到了剧组附近的一家饭店,0点05进入包房,一直到2点10出包房,这房间里就没有再进去过任何人。其中三个年轻人先走的,之后,另外两个年轻人一左一右架着沈霁瑜出了酒店。从截图和视频片段来看,这时候的沈霁瑜就已经不省人事了。截图又换了一组,3点05分,沈霁瑜被刚才两个年轻人架着来到圣安华朔酒店,年轻人从沈霁瑜兜里掏出身份证,取了房卡,3点10分,送到房间后离开。“接下来的视频是快进了的,但没有任何剪辑。一直到你和朱迪来找我,这个房间就没再进出过人。所以孙兴柔的卡片,是早就准备好的。”画面转换,是订单截图。“这个房间,是孙兴柔三天前就订好的。监控显示她当天中午去过一次那个房间,所以那个卡片,应该就是中午时候放进去的。”姜素昔不错眼珠地看完了这个快进的视频,又仔细比对了订单上的时间。她突然想起孙兴柔和她说他们“一时情难自禁发生了关系”时又婊又可恶的嘴脸,不禁一阵恶寒。可到头来,孙兴柔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而且看着沈霁瑜醉成那个样子,也不可能再发生点什么了。孙兴柔这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污蔑,图什么呢?素昔的神色稍有缓和,可仍有疑点在,那张沈霁瑜和孙兴柔举杯共饮的照片是真实存在的,总不至于也是孙兴柔ps的吧?沈霁瑜似乎能一眼望穿姜素昔的心思,画面转换,变成了那张网络上热议的照片。“我确实和孙兴柔吃过一次饭,但不是11月17日晚。你还记得林宝儿托人买的那个水壶么?我让发小帮我查到,那个水壶是在百兴连锁买的,也就是孙家的产业。为了拿到证当时的视频监控和购买记录,我有求于孙兴柔,所以当时一起吃了个饭。”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姜素昔。云里雾里的,姜素昔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她该信谁的?出于本能,她一定要相信自己最亲密的爱人。可出于理性,她实在想不明白如果这件事从始至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孙兴柔能够从其中得到什么好处?说到底,她是个敏感之人。交付终身的枕边人,她希望是无瑕的。或许是她过分斤斤计较了,可姜素昔还是想再慎重一点。为了爱,为了自己。“你怎么证明这顿饭是什么时候吃的?”照片转换,变成了另外一个视频截图,上面清楚地写着日期,是6月30日。“这家饭店和孙家关系不浅,无论我托了多少关系,都没能拿到当天的视频。好在……她为了伪造网上的那张照片,处心积虑地将位置订在了窗边,方便了她自己,也给了我机会。”接下来是一张地形图。“马路对面有一家快捷酒店,酒店门口的监控录像正好能照到那个窗子。你看到的时间,就是监控录像上的时间,那是改不了的。”6月30日……姜素昔仔仔细细回忆起半年前的事情。沈霁瑜为了给她找水壶,去了垃圾场,沾染了一身难闻的味道。洗澡时,还让姜素昔给他送了浴巾……想到这,那晚浴室内湿热的感觉又一次袭来,缱绻又诡异的氛围再次重现……姜素昔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不自觉地又红了脸。她赶紧摇摇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她想起来了,第二天她去接芽芽回家,沈霁瑜告诉她要和一位故人吃个饭,兴许对查清那场意外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