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包里只剩下几个豆沙包和几包小饼干的秦暖:“……”今晚不会流落街头吧?直到在一个路口,有人拿着一个喇叭喊:“林场还差两个伐木工人,包吃包住。”秦暖一听到包吃包住,眼睛就微微亮了亮,走过去。那里支着一个小棚子,几个人坐在棚子下面,棚子前还立着一个木板,写着招工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秦暖走过去:“你们的住宿条件怎么样?”举着喇叭的男人戴着一个军绿色的雷锋帽,穿着军绿色的棉大衣,满脸胡茬,看起来十分匪气,扫了秦暖一眼:“我们要能砍树砍柴搬重东西的,你这样的不要。”秦暖看看自己:“你怎么知道我不能砍树砍柴,不能搬重东西?”胡茬嗤笑一声,一指边上一堆木柴:“过去挑一根劈了,你就能来做工。”秦暖顺着看去,那是一堆个个都有大腿粗细的木头,边上还有一把斧头。她过去看了看,又搬了搬那些木头,很重,还没晒干呢,都是湿木。这种没有干柴好劈。她心里估量了一下,放下背包,本想撸起袖子,但想到左手腕上的向日葵花纹,撸到一半又放下了,掌心相对搓了搓,拿起一段木头竖着放好,然后拿起斧头。那胡茬嘿呦一声,挑了挑眉,抓起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等着看秦暖震到手或者砸到脚。秦暖两条腿一前一后分开站立,腰杆挺直,高高举起了斧头,身体微微往后仰。然后——“嘿——”一斧头劈了下去。啪一下,木头被劈成了左右两半,两半还特别均匀。胡茬嗑瓜子的动作一顿,微微睁大眼睛。秦暖把木头捡起来,竖着放好,继续对半劈开,最后把一个木桩劈成了十六份细柴。动作干脆利落,落点不偏不倚,最厉害的是,劈出来的柴相当均匀,每一份都差不多一样粗细。没有几年劈柴经验,都劈不出来这么漂亮的柴火。秦暖回头看那胡茬:“我这样的,能去干活吗?”胡茬吐出两片瓜子皮,对她竖起一个大拇指:“行,就你了。”哪怕搬不动重物,就这么劈劈柴,吃住本钱也能赚回来。“你以前干过这活?”秦暖笑了笑:“是啊。”她很小的时候,就有个清晰的念头,要提高自己的战斗力,但那种武术班学费很贵,她没钱读,自己练嘛,能练出什么?正好当时家附近有个农家乐,烧的是土灶,用的是柴火,有一次她看到主人家用那把劈柴的斧头,一斧头甩出去,劈断了一条缠在树上的蛇,觉得简直厉害爆了。所以当主人家招帮工时,她就自告奋勇去了,说要给主人家劈柴。其实她就是看上了那飞掷斧头的手艺。主人家觉得太离谱了,她那时还不到十岁,直接拒绝她。但她一放学就去缠人家,天天去,最后主人家没办法,就开始教她劈柴了。这一劈,就劈到了她上初中,搬了新家,甚至她还攒下了一笔不菲的打工钱。最后主人家也没教她掷斧头的秘技,但她自己在数年劈柴经验的基础上,偷偷练成了,并且举一反三地练会了飞掷别的东西,比如飞镖什么的。初中时,她还用这手绝活震住了一帮男同学,从此奠定了自己在班里男生中的地位呢。秦暖了解了一下林场的住宿,单人宿舍,依山而筑,不带卫生间,没厨房,不过可以申请烧火炉子。伙食么,干多少吃多少,除此之外没有工钱。秦暖心底吐槽,干多少吃多少,也就是没有保底伙食,难怪包吃包住这么好的条件,还要他自己出来招人,而不是人们抢着上门干活。不过她倒觉得这个条件还行,她现在急需一个住的地方,让她能安心地把萝卜先种出来。招了秦暖后,还差一个人,胡茬——他姓胡,让人喊他老胡——让秦暖在棚子底下等一会儿。棚子底下已经有七八个男女了,看衣着和行李,应该都是刚来小镇的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和秦暖一辆小巴车过来的。等了一会儿,一对衣着朴素的小情侣过来应聘,老胡也让他们去劈柴,他们虽然没有秦暖劈得好,但显然也是干惯了活的,也顺利留下了。“成,人满了,跟我去林场吧。”老胡准备收摊了,这时一个声音却响了起来:“等一下!”众人看去,一个打扮颇时髦,那头发一看就是刚做了造型的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拖着一个大行李箱过来:“林场招人?我应聘。”老胡上下打量他:“兄弟,我们那是干活的,不是搞观光旅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