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是……
明榆鼻尖有些酸,眼睛里汪着泪水,在听到玄枵说到“扒皮拆骨”时,终于忍不住溢出眼眶,不一会胸口的衣襟就被泪水打湿了。
玄枵看明榆哭的很伤心,忽然有种从恶趣味里找到的快感。
他与闻宴,一个是活在阳光下的少年郎,一个是活在地狱、人人唾骂的奸邪。
玄枵似是嘲笑般:“他不过是和我一样都是见不得人的东西,死不足惜。”
明榆哽咽道:“他和你才不一样!”
闻宴会很耐心地等着她,会每天守着她,保护她。他虽不善言辞,但是待她却是真心实意的。
她抹干眼泪,狠狠地瞪着玄枵,“你怎配与他相提并论?”
玄枵像是听到笑话般,冷哼一声,“他定与你说过我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我告诉你,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不许你这么说他!”明榆气恼极了,咬着嘴唇忍着难过。
玄枵看见明榆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是痛快,他的心情很久没有这样好了。既然如此,他今天就大慈悲做个善人吧。
玄枵漫不经心道:“懒得与你说笑了。这次,他前主人也随苍梧来了,我带你去找他吧。”
明榆担心闻宴的安危,也没去细磨玄枵的话。她看玄枵说罢转身就走,也来不及思考就跟了上去。
他一路不语,背影挺拔而孤独。
明榆红着的眼睛还有些酸涩,他居然是来带自己去寻闻宴的,所以并非是她想的那样?
可一路上有种说不出的古怪,他好似对王府很熟悉,不走大路,专挑偏僻的小路走。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这条路也走到了尽头,明榆却还没有看见闻宴,细声细语地问:“他在哪?”
终于,玄枵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轻轻一笑:“我的郡主,下次别再那么容易亲信他人了。”
话音未落,玄枵一跃而上,翻过墙不见踪影了。
明榆后知后觉被欺骗了,欲转身往回跑,可不知何时后面站了两个黑衣人。他们腰间挂着玄武的令牌,明榆知道,那是星宿楼的标志。
“郡主,跟我们走一趟吧。”
那两人话中不带一点感情,只是执行主人的命令。
明榆随他们去了王府的校场。
校场正前方的阁楼中,苍梧高坐在上,他旁边的垂帘之后还坐着一人,那人看不清容貌。
星宿楼的杀手将校场全部围住,任何不得随意进出。
明榆看了一圈,没有现父亲和兄长的身影。
黑衣人自觉的为明榆开出一条路,明榆这才看见父亲站在校场的中央,身旁还有受了伤的兄长。
明柯单膝跪地,腿止不住的颤抖,后背还有被利器划破的伤痕。他整个人像是被水洗过般,明显是体力不支。
星宿楼的人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直到明榆来了,才把目光投向这边。
明忠惊心骇瞩,猛地回头,怒视着坐在垂帘之后的人,“少主这是何意?”
他明明已经派了很多人将明榆的院子守住,却不想明榆还是被他们带到了这里来。
玄枵淡淡道:“让你们一家人团聚,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