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抱回卧室,魏鹤远惊讶于自己今日放纵,却很快又清醒地陷入那团温柔的奶糖香气中。清晨。梁雪然醒来后,怀疑了足足一分钟的人生。昨天的事情零星记得一点点,但就这么一点点,足够使她在心里痛骂一顿魏鹤远不是人。简直是个喂不饱的狼。浴室中的狼藉早就有人收拾干净,因着她尚在沉睡,这卧室并未得到整理,依旧乱糟糟的一团。头疼欲裂,梁雪然捂着头,慢慢下床。喝醉酒的感觉可真不好。好在今天可以休息。顺利进入c&o令梁雪然心情大好,难得倦怠一天,在公馆中休息;她这样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晚上,魏鹤远回到公馆,她脚步轻快地走过去,忍着头痛主动帮他脱下外套。魏鹤远惊异地看她:“怎么这么开心?买彩票中奖?还是学校里老师给你发小红花?”梁雪然心情愉快,笑眯眯:“我顺利拿到c&o实习的名额啦!”这话刚出口,梁雪然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高兴过了头。毕竟魏鹤远刚刚收购c&o,相比较而言,她拿到实习名额在他眼中恐怕如同小蚂蚁搬运砂糖粒一样吧?魏鹤远难得夸赞她一句:“不错。”梁雪然忐忑的心情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突然又想起一事:“啊,我能进c&o,该不会是你朝总监说了什么吧?”所以今天下午面试的那个黄总监才这么好说话?魏鹤远如同看怪物一样看她:“如果连实习的面试你都过不了,我招你进去做什么?加重公司财务负担?”梁雪然:“……”行叭,她早就知道,魏鹤远不会是这样的人。魏鹤远加重语气:“我向来公私分明。”对不起,知道您是工作狂魔。打扰了。梁雪然默默地把外套挂好,听见魏鹤远说:“你先去洗澡。”梁雪然有些腿软:“哎?可是我还没有吃晚饭,能不能先让我吃饱——”魏鹤远微怔,侧脸看她。梁雪然误会他这个表情,还以为这人真的是急切到一刻也无法忍受,快出口的话吞下去:“好的。”她刚刚想拿睡衣,却被魏鹤远拉住;方才还严肃的一张脸,现在漾出点笑意来,手指按在她唇瓣上,往下轻轻一按,凹了一小块柔软:“你以为我让你洗澡是做什么?”梁雪然:“不是……”……不是吗?魏鹤远眉眼带笑,松开手,说:“去换身衣服,今晚上带你出去。”梁雪然懵懵懂懂:“去哪儿?”“揽芳汀。”揽芳汀是家中式风格的中式餐厅,魏鹤远和朋友小聚的时候经常去那里。此时魏鹤远一提,梁雪然顿时了然。多半是同凌宜年他们几个相聚。梁雪然很有身为花瓶的自觉性,魏鹤远不经常带她出去,她也从来不提;两年来,她只跟随魏鹤远参加过一次晚宴——那还是梁雪然第一次接触到魏鹤远所处的日常,彼时她小心翼翼,谨小慎微做好一个完美的花瓶。哪怕当时造型师给挑的高跟鞋鞋跟太高,并不适合她;刚刚穿上的时候并没感觉到什么奇怪,但半小时后,她才明显感觉到脚后跟的不舒服。梁雪然有一双娇嫩的脚,显然那双华美的鞋子并不适合她,不停剐蹭着她的脚后跟。不能给魏先生丢人。梁雪然牢牢记住这点,坚持下来,微笑着揽着魏鹤远的胳膊,没有丝毫放松;等到回公馆后,脱下鞋子一看,莹白的皮肤磨起水泡,又被磨破,掉了一层皮,还淌着血。她认为自己做的很好,忍痛坚持下来;但在那之后,魏鹤远再未带她出席过类似的场合。事实上,梁雪然也未见过魏家人,更不知在他们家人眼中,自己是个怎样的存在。只知道魏鹤远是家中独子,双亲健在。也曾见过两位的照片,一个威严一个温婉,颇为登对。梁雪然没什么大的好奇心和野心。更没有奢望成为魏太太。魏鹤远的这些好朋友中,梁雪然和凌宜年最熟,关系最不好的是秦弘光——后者始终为了当年一段旧事耿耿于怀,对梁雪然也是笑脸最少的那个。梁雪然猜测,秦弘光估计没少对魏鹤远说她别有用心。她的确别有用心。她眼里只有魏鹤远的钱。梁雪然这样说服自己。夜幕中,黑色的迈巴赫缓缓驰入揽芳汀。早已有人候在门外,在前方引路,带着两人走过曲曲折折的小路,抵达前厅。凌宜年他们三人果然都在。梁雪然刚坐下,凌宜年就过来道歉:“对不住啊,雪然,上次我没想到年菁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