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适合摆看,不适合上身。但梁雪然却能够完美地将这件衣服撑起来。坐在第一排的叶愉心,自从梁雪然出场就死死地盯着她,目光不善;她脖颈上被孙总老婆抓出来的伤痕还没有完全消除,遮瑕盖不住,只能散着头发做遮挡。叶愉心深刻地认为梁雪然是她的克星,上次拿她的设计作品,被魏鹤远当众羞辱;那天晚上和孙总私会时试探着提起,下一秒就被孙总老婆捉奸。而现在,看到t台上恍若仙子的梁雪然,叶愉心皱眉,嫉妒使她面容扭曲,精致的指甲几乎要深入肉中。她隐隐约约感觉,今天又没什么好事。看完这场秀就得走。下面的观众也看的呆怔,就在梁雪然即将转身的时候,大梦初醒般,纷纷举起相机拍摄。沈州听见旁边人手中的相机直直坠地,破裂声传来。那个摄影师却顾不得抢救失手滑落的相机,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梁雪然的背影,满满的欣赏。下意识地再看魏鹤远,他仍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不苟言笑,只是喉结微不可查地动了下。交握的双手指节泛白。沈州轻轻地叹口气。成功走完第一场的梁雪然抓紧时间去换第二套衣服和鞋子,还需要配合着重新化妆。为了充分展示出美丽,第二套裙子的腰必须束到不可思议的紧度才可以,为了这件裙子,梁雪然都没有吃午饭,用力呼着气,在同学的帮助下系好束腰。同学说:“学姐真是太欺负人了,非让你穿这两件衣服。”都是一个专业的,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梁雪然临危受命参加这场走秀时受的委屈。先前还没觉着委员会怎么着,现在这接二连三的事情闹的,大家心中也开始隐隐约约有些不满。梁雪然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声音轻柔:“毕竟处处都需要她们……我也不能拒绝呀。”她故意说得可怜兮兮,这一招用在魏鹤远身上十分奏效;果不其然,同学被她说的也跟着叹气,小声抱怨:“你说的对,本来早该换届的,偏偏学姐一直不肯让位子。”审查委员会初初成立的时候,会长和副会长都是从大三的学生中挑选,但这一届是个特殊,两位担任会长的学姐一直到现在也没说选举的事情,依旧管着大大小小的事务。不少人对此积怨已久,又碍于审查委员会的权利,始终没有吭声。万一要是得罪她们,以后再参加比赛,恐怕第一轮就会被筛下来。被卡了多次作品的梁雪然,打算在今天,借着这场时装走秀,亲手把这个烂到根的会长副会长拉下马。撕?她从来没有怕过。梁雪然捂着胸口,强撑着微笑:“终于体会到19世纪欧洲姑娘们束腰的痛苦了。”帮忙的同学姓赵,原本因为梁雪然“抄袭”叶愉心的事情而反感她,今天看梁雪然受了这么多委屈,忍不住开始同情她:“你快些走,走完回来,我在这里等你,你一过来我就帮你脱。”梁雪然感激地握住她的手:“谢谢你。”赵同学看着梁雪然满是感谢的目光,心头忽然动摇开来——说不定当初,梁雪然真的没有说谎。看着梁雪然穿着不合适的叫,仰起脖颈,没走几步,就能瞧见她脚后跟被磨的发红,隐隐有血迹渗出。赵同学更心疼她了。她一直在这里,知道梁雪然走秀时穿的这两双鞋子都不合脚,脱鞋的时候都在小声吸冷气。恶心人的会长副会长。赵同学忍不住咒骂。梁雪然已经走上t台。不同上一件裙子的纯洁,新的黑裙透着一股精致而妖异的美感,纤腰细到不堪一握。闪光灯亮个不停,无数人注视着这个漂亮精致的美人儿,唯有魏鹤远皱眉,一眼看到她极其不合适的鞋子。以及缓缓流出的血。梁雪然的脚娇嫩异常,受不得一点苦。偏偏她性子倔,痛也不出声,上次赴宴时穿高跟鞋,把脚磨破,却一声也不吭。魏鹤远从此以后再没让人买过高于五厘米的鞋子,见她在晚宴上处处拘谨,怜她,便再也不会带她出席。原来她在学校里,受到这样的欺负也忍着。莹白上的那抹红刺着他的眼睛。亦有摄影师注意到梁雪然脚后跟上的伤口,起初还以为是化妆特效,直到那血顺着往下流,才惊觉原来真的是磨伤。在魏鹤远压抑的目光中,梁雪然顺利转身,在即将离开t台的时候,变故惊生——纤细的鞋跟承受不住过多的压力,咔吧一声断掉,而梁雪然踩着这么高的鞋子,再加上裙摆沉重而笨拙,惊叫一声,直直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