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球咪咪地叫,窝在她怀中;钟深看一眼:“阿姨不是对猫毛过敏么?”“现在房子大,可以找两间空荡的房间养着它。”小雪球乖巧地舔着她的手。先前萤火巷的房子太狭窄了,根本躲不开;现在她有足够的空间和时间来养这么只小家伙,当然可以养着。梁雪然的感冒一直没有好彻底,她倚着靠背,抱着小奶猫,有些疲倦。路灯一盏接着一盏亮起来,钟深调了调,放一首不知名的法语歌,女歌手声音沙哑,节奏缓慢。钟深问:“你和魏先生谈妥了?”梁雪然摇头。她什么都没有告诉钟深,但钟深什么都知道。梁雪然怀疑钟深先前做过什么特殊职业,怎么对她的一切都了解的这么清楚?那当年陈固作恶的事情,他也知道吗?钟深问:“他那边不肯放人?”梁雪然沉默,但钟深从她的安静中得到回答,了然:“男人的劣根性,得不到永远最好。”方向盘打个转,钟深手上的那枚戒指留下的痕迹格外瞩目;而他平视前方,不慌不忙:“如今他舍不得也不过是不甘心、征服欲作祟。失去后才懂得珍惜,这种珍惜还能算的上爱吗?更多的是不甘心而已。”梁雪然听钟深这一番“淳淳教导”,她侧身,笑:“你倒是挺有研究啊。”“不过是不想看梁小姐重蹈覆辙罢了。”钟深笑,他的牙齿格外的白,梁雪然心不在焉地想,也不知道他用的牙膏是什么牌子的。刚准备问,有听到钟深说:“魏鹤远这样的男人的确少见,如果你真舍不得,我可以给你找个这种调调的鸭子过来,同样级别有点难找,但只求两份神似还不难。”梁雪然:“……谢谢你的好意,我没有那么饥渴。”她在心里默默给钟深记上一笔。此人擅长拉皮条。重新回到学校,梁雪然大病初愈,掉了五斤肉,惹得舍友尖叫到爆炸。顾秋白羡慕:“你这体质也太好了吧!”范以彤捧心:“我也好想病一场啊呜呜呜呜。”唯有病美人方薇并不赞成:“雪然本来就易瘦体质,哪里有自己咒自己病的?快别说了。”正笑闹着,顾秋白拉了拉梁雪然的衣服,压低声音说:“你可算回来了,你不在的这周,叶初夕那个家伙说了你不少坏话。说什么你消失不见其实是去做了流产手术,先和你说一声,不过同学没有信她的。昨天晚上孟谦把叶初夕叫了出去,听说动手打了她几巴掌,叶初夕捂着脸哭哭啼啼回来的。”梁雪然惊讶:“这么劲爆?”叶初夕喜欢孟谦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梁雪然琢磨着,叶初夕处处针对她,估计和孟谦追她也脱不了干系。范以彤抱着枕头问:“刚刚我瞧见有个男人送你到咱们楼下,那是你男朋友吗?”不等梁雪然回答,顾秋白嗷一声扑过去,激动不已:“你看清脸了吗?”“没有,个子高,气质不错,”范以彤问梁雪然,“是吗?”“不是男友,”梁雪然想了想,平静地抛出一个接一个的雷,“楼下那个是我律师,我刚刚继承了一笔遗产,和男朋友在协议分手中。”范以彤一个鲤鱼打挺,险些从床上摔下来,她扒着栏杆,眼巴巴地看着梁雪然:“然后呢?你单身了?准备考虑一下孟谦吗?”“完全不考虑。”顾秋白:“可怜的娃。”为了庆祝梁雪然终于摆脱那个使唤人的男朋友,舍友准备聚一聚,本来打算在商业街的火锅店,但梁雪然执意请大家去市区吃梅月斋。梅月斋是家老店了,一切都往高端进发。几个人曾经从新闻上看到过关于梅月斋一顿饭消费六位数的新闻,郑重约定,未来谁要是暴富了,一定要请宿舍这几个好姐妹去搓一顿。梁雪然还记得。所幸钟深就在附近待命,一个电话过去,对方问清人数,微笑着说可以换辆大点的车。顾秋白问:“开面包车太掉价了,你那个律师开什么过来啊?”范以彤仔仔细细地夹好刘海:“开公交车吧,拉风,坐的人多。”方薇提出质疑:“要说拉风的话,开高铁过来岂不是更拉风?”几个人转脸看向梁雪然:“你觉着他会开什么过来?”梁雪然严肃脸:“开私人飞机吧。”笑作一团。虽然三个舍友知道了梁雪然一夜暴富,但这个认知还不够清楚,直到四个人说说笑笑下了楼,看到停在宿舍楼下的一辆亮黑色的元首级劳斯莱斯幻影。虽然完全不懂车,但这个车子每一寸都透着金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