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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阙公主……
“……我怎么就忘记,从阙公主是王爷您的亲妹妹……”泷白低低的声线仿佛呓语,夹带着冬日凛冽的香气,在一片浓郁的酒色中宛若一只初绽的青梅。
“然后?”西子臻微微一蹙眉:他的唇有些红肿,分明是被他过激的吻“欺负”的够呛,面孔如南阳白玉般剔透清泠,眼神有些,冷峭。
玉泷白忽然轻轻抬起右手,指尖触到西子臻的脸庞时,微微一颤,继而大胆的覆上去,待看见他眼波微微一震时,泷白漾开一朵清冷的笑,眼神幽深:“王爷,如此不自信?”
“何出此言。”
西子臻眼线狭长,腾出一只手覆住他纤细的五指,轻轻移到唇畔。泷白的五指细直如竹,骨节泛清白之光,指尖却如出水芙蓉般娇嫩。此刻贴在西子臻唇峰之上,那片炙热令他微麻的同时,也将一份寒意传递到了对面。
意外的,玉泷白没有抽回手,而是任由他握着,面色平和如水,心跳却在一点点凌乱。他望着西子臻深邃的瞳,像深渊像磁石,吸纳他进入。
“美人烩里的美人,是从阙公主吧!”泷白嘴角勾起一抹微带讥诮的笑,“也不知珍馐堂的店主是何等人才,竟敢拿公主入菜……”
“比起大胆的堂主,宫碎玉的大名你竟然不知道?这点倒是更令人生疑啊……”西子臻揶揄的说,眸光犀利。
泷白嫣然一笑:“古书与人,我向来更爱前者。”
西子臻缄默一下,眸子定定的望着他,眼睛里浮现出一些复杂的情绪,泷白面不改色,西子臻目光突然逼近:“那么融华呢?他可有例外?”
泷白霎时笑如满城花开,璀璨的几欲灼瞎人目。与西子臻对峙的眸光冷冽而轻蔑,淡定道:“人无例外。”
“你很得意?”西子臻眯起眼睛危险的看着他,泷白深知不按常理出牌的后果,但对于此人却很抱歉,因为他的耐心基本上在那场吻里消磨光了。
吻,又是吻,令人心烦意乱的吻……
泷白心神微乱,手指吃痛一缩,又被人死死的揪了回去,眉宇间带着几分薄怒,牙缝里挤出个笑:“王爷属什么的?”
“你猜。”西子臻垂眸专心致志的研究他的手指,那食指上一圈精密的齿痕,映在白净泛粉色的指端十分扎眼,意外的有种魅惑感。
泷白咬牙切齿:“狗!”
西子臻大笑三声,一正色,俯首捉住泷白的五指挨个儿咬过去,咬的玉泷白脸红一阵白一阵,羞恼万分。西子臻挑眉,得意洋洋:“本王今儿就属一回狗了,怎么着?”
“你!人无脸,树无皮,天道难治……”泷白的手在与他“玩拔河”,他被压在下面本身已使不上力,挣扎了半天对面的人还是笑眯眯纹丝不动。
泷白火大,寒着脸一松力:“无赖你!”
“嗯,你今日才知道?”看,他就说他生气的时候最好看了!瞧那小脸嫣然如花的多么惹人疼惜,一双漆润的雾瞳湿漉漉的望着他,缨口微张……
“你引诱我。”西子臻看着看着,胸腔里一股热流又奔涌出来,于是斩钉截铁的表示了自己的想法。玉泷白见到那熟悉的暧昧眼神,顿时警惕感陡升,用力抽手,无果。
西子臻捏着他的腕骨笑容阴邪,温柔的说一句:“惹了我,就想走?”
“红口白牙的,你说什么疯话!鬼才要招惹你这无赖,快放手!”玉泷白美目一嗔,话音里带了几分急恼。纵使他再过镇定,可是一看到西子臻眼底的欲望他便还是乱了分寸,只想逃,只要逃……
他自然没有真正的“玉泷白”那般勇于献身,被融华占尽便宜,只差最后一步就颠鸾倒凤行云雨之欢。那场梦境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惊悚,他不是玉泷白,他对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旧情,他更不可能无端端的在此献身……
“你在怕。”西子臻微微蹙眉,面带不悦,“除了怕,本王还看到一股子厌烦,怎么你对行欢之术十分抗拒?”
他是个疯子!玉泷白真想不顾形容的大骂他一通,可是面上仍咬着牙冷笑:“王爷看得出我对此事的厌恶,那王爷看的出我对人的厌恶了么?!”
西子臻面色一沉,转瞬却笑靥如花:“好好好,你就这么厌烦我?融华当初对你又吻又抱的,怎么我也没见你几般推诿?”
“融华融华融华,你爱他就去爱,何必总将我牵扯进去?”玉泷白气的面色白成一树梨花,出口就是讽喻。
“谁告诉你我爱的是他?”西子臻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一起身,环住他腰的胳膊连带着也把他牵了起来,泷白方一坐起身便试图挣扎,被西子臻轻而易举的按下来,索性寒着脸不发一言。
西子臻嘴角溢出个愉快的笑靥,突然把头埋进他颈窝儿里,嗅着那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低低地呢喃了一句:“玉泷白,你真是天字一号的大傻瓜。”
“放我走!”玉泷白被脖颈里的呵气弄的烦躁起来,语气里透着隐忍。
“别动!让我就这么静静地靠一会儿……”西子臻轻声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勾唇一笑,长臂一圈,整个人贴着玉泷白像只八爪鱼一般,泷白在他怀里僵成一尊石雕。某个人最后懒懒的问一句:“嗳,你用什么香熏的衣裳?”
无人回应。西子臻涎着脸又问一遍。玉泷白额头细腻的淡青色筋脉暴跳起来,憋着不吭声。待西子臻孜孜不倦的问第三遍时,十指握拳蹦出三个字:
“不知道!”
“我知道……”西子臻快速接上话然后诡异一笑,“玉儿定是在某个地方呆久了,身子也染上这一股子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