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然见周束一点也不介意胡一的挑衅,满脸疲惫却没有一丝骄横之气,微笑的点点头。
周束身为大将军的公子,也分了个单独的房间,周束进了屋子趴床上就起不来了。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阵被疼醒了,睁开眼睛时天已经黑了,周束点上油灯,脱了裤子照著双腿。
十天来一直马不停蹄的赶路,大腿内侧早就磨出血,周束要强,谁也没说,休息的时候就跑到没人的地方抹点药,用部条把大腿裹起来,然後等著继续赶路。
周束一手拿著油灯,一手解开已经发黑的布条,然後从怀里拿出药膏开始抹。
伤口虽然看起来吓人,到是没烂,多亏带的药膏好,刚抹上时凉凉的,连疼都没那麽疼了。
擦好药之後,周束吹了灯,躺在床上想继续睡,却睡不著了。
抹药就抹药,真不应该注意那药盒子的。
药膏是杨洛给的,周束早就知道,也曾想弃之不用,但是每次跟杨洛打过一次之後,浑身疼的就好象要散架一样,想著与其被杨洛嘲笑不耐打,到不如用了药膏,然後堂堂正正的去砍杨洛。
时间久了,周束也就用惯了那药膏,也就不在意从谁那得来的了。
可是在这样一个漆黑的夜里,周束却想起杨洛来了,还不是以前想起就气的要死那种,隐隐约约的,有一丝怀念的味道。
周束猛的坐起,又猛的往後一倒,硬生生摔在木床上,疼的自己猛吸气,到是成功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
睡觉!不能胡思乱想!睡觉!
这一觉居然睡了整整三天,等周束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脸红的爬起床来洗脸。
打开门就看到正在扫院子的老大爷,“小少爷醒啦。”
这里是边关,环境当然艰苦,能睡饱一天就不错了,何止是睡了整整三天,老大爷的语气有些讽刺。
周束脸红的点点头。
“饿了吧,正好快到饭点了,快去饭堂吧。咱这是战场,吃不了什麽好的,管饱而已。”
周束朝老大爷鞠了躬飞快的跑走了。
老大爷一愣,接著嘿嘿一笑──这小孩懒是懒点,不过性子到不错。
饭堂里放了张大圆桌,上面坐的都是有品级的将领,不过他们吃的和兵士们都是一样的,就是就餐环境好些。
周束不著痕迹的悄悄走到他爹的那桌,有然在周孝礼之前看到周束,对他笑了笑,周束脸更红了。
“哟,小少爷起床啦。”
胡一本来就是个大嗓门,何况他故意让周束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