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身后的女孩跳了出来,一把握住长泽的手。
高个姐姐还是没说话,只是把目光移到妹妹身上,示意她的行为是多么愚蠢和错误!
“哎呀,有什么关系嘛。”余旸见状出来缓和局面。
“是啊,我们没必要跟一个不知道哪来的野孩子扯上关系吧。”她说话的语气比眼神还要冰冷,像一坛灌满了恶意的酒。
野…野孩子?
长泽突然觉得腿脚发软往后稍退了半步,他长这么大除了对家人有些放肆以外,自视处处有礼貌讲规矩。怎么刚来这儿什么都没干呢,竟然就被人说成野孩子了!!!
这句话无疑一道晴天霹雳,击碎了长泽的坚固堡垒。
“姐姐…”躲在后面的女孩刚想说什么,望见她姐姐的眼神后立刻垂下了头。
“谢凝,不至于吧,他还是一小屁孩呢。而且,来者便是客,没必要用恶意过度揣度吧。”
“呵,这不是你们炢灵一向对人的态度吗?你们不都自以为高高在上吗?”
“当然不是!没错,炢灵过去是这样的,现在也还是这样,但我,决不会让这种风气再蔓延下去!何必一直戴着有色眼镜呢?”
();() “你不觉得可笑吗?你怎么说出口的呢?你们什么德性自己最清楚!”
“等一下!不要再吵了!你们继续下去别打起来了!这都21世纪了,文明点吧!”长泽见双方争执不休,似乎矛盾堆积颇深,连忙冲上去拉架。
两人确实没再继续。
不过,长泽也注意到了一件事——余旸和谢凝的身旁都有一个“看热闹”的人。
但这两人的感情是决然不同的,余暮不知道是不是看惯了这样的场面,站在一旁望着橘黄色的天空,仿佛沉浸于幻境,全然不顾周围的事。
而另一个女孩,明显神色凝重,忧心忡忡,在担心些什么——姐姐还是自己,又或是更远的东西。
长泽仰起头才勉强看全她的脸,双目深邃却充盈着天真、娇憨之气。面色冷白如雪,鼻梁高耸挺拔,朱唇若寒梅绽放于严冬。姿色虽不及余暮,但她所勾人神魄之处就在于那遇喜则欢,逢悲则忧,纵然万千思绪全可览于神情之中的干净纯粹。
“出什么事了!”
被这震怒的声音惊醒,长泽才把视线从那个女孩的脸上移开,发现有五六个大人正向他们走来——原来那俩人停止争吵也不是因为自己。
长安和颜晗都在,只是穿着更华丽些,更贴切这里的人。
剩下的人长泽一个都不认识,但所有人都像谢凝一样威严庄重,从气势上就颇具来者不善的意味。
突然,身旁的几个孩子纷纷开始行礼,也是长泽没见过看不懂的礼仪。为了显得自己很合群,长泽也滥竽充数地学着,行了一个自己都觉得蹩脚的礼。
“回父亲,…没事。”余旸向着其中一个大人说,他的胸前也别有一只鹰。
同时,一个戴着黑色高帽的人,阴阳怪气地靠近长泽,他的脸像扎进面缸里一样煞白,只能看见两只像老鼠一样圆滚滚的大眼珠在滴溜溜地转动。
“哎呀~,这就是我们的少主吗?”他绕着长泽来回转了两圈,把像绳子一样柔软的胳膊晃来晃去,涂满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纤细修长,倒叫人看了慎得慌。
“少主?!”那几个孩子都很惊讶,除了余暮——她可能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是呀~咱们霢霂神殿的少主——颜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