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凌厉的箭术造诣,怕是有百步穿扬之能,即使是飞凫骑中也是少有,按理说,只有飞凫骑中精锐方有此能为。”
那王管家皱眉道:“这么说,是飞凫精骑所为?这是何道理,我王家与边军无冤无仇,再说了,纵然有怨隙,又为何冲区区一个丫鬟下手?”
“这未免也太上不得台面。”
汉子摇头道:“此人箭法凌厉之极,力道却出奇弱,足见那杀人者虽箭术凌厉精奇,武道修为却不过尔尔,最多不过是初境罢了。”
“这位翠翠姑娘亦是武道初境,若当真是飞凫骑精锐,杀她一箭足矣,绝不可能用第二箭,何况五箭?”
“此事有些古怪……”
王管家追问:“怪在何处?”
汉子道:“军中箭矢倒还罢了,边军本就常有盗卖军械之事,”
“但那是自上而下之事,其实边军军法极严,尤其飞凫精骑,无令不可行,”
“飞凫箭法,又是飞凫精骑不传之秘,更不可能流传在外。”
“究竟是什么人?”
“不必猜了。”
忽有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王管家与汉子忙朝声音来处躬身行礼。
“老奴(卑下)见过老爷,见过大公子,见过二小姐。”
为一人四五十的年纪,面貌方正,目有威严。
正是王家之主,王烈
身后两人,一个二十许的青年,面貌英朗,英武中不乏文雅,气度不凡。
西州酷寒之地,纵然此时已经入春,仍是天寒地冻。
他却只是一袭单衣,不见半分寒意。
正是王家大公子,王风。
另一个,一袭红衣罗裳,宛若冰雪中的骄阳。
正是王家二小姐,王纨。
王烈背负双手,对二人摆摆手,淡淡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说道:“此事就此为止,不必再提。”
“父亲!”
王纨一双眉黛竖起:“我不许!翠翠是我身边的人,我如何能坐视不管?”
王烈看向她,威肃的神情微微缓和,有些无奈道:“纨纨,听话。”
“你不是不知,朔风书院的名士王涳,不日便要走出行云草堂,开课讲学,很有可能要于此中择选弟子。”
“此人在儒门中名望极高,大雪山中那处胜境,也唯有儒门浩然方能开启,”
“若是我王家子弟,有人能得其青睐,拜入门下,不说能否得儒门真传,日后开启胜境,”
“只借儒门之势,便能保我王家三代富贵,”
“若为了一个奴婢,在此时闹出动静,节外生枝,哪怕只有半点可能,令王涳先生对我王家不满,那未免让人耻笑。”
“为了那处胜境,咱们的人手都派进了大雪山,折损泰半,如今哪里顾得上一个奴婢?”
王纨皱眉道:“父亲,女儿不是不识大体之人,但翠翠是我身边的人,也是我王家老人,”
“若是女儿连自己身边的人死活都不顾,我王家连被人杀上了门也没有半点表示,外人更会耻笑咱们贪生怕死,刻薄寡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