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泽儒站在那想再点什么,却不知道自己该什么。
他望着那个背影,茅佑安没有回头,他走的很干脆。
陶泽儒恍然觉得那是平行世界里的另一个自己。
如果没有那片茶叶,他和陆让晚的遇见是不是就会如此?
他端起酒杯灌下一口,清凉刺喉。
他当然知道自己不该再有什么情绪,可是他的心就是无法静下来。
“茅佑安竟然留在新疆了。”
“嗯。”她不知道怎么道别。这些年过去,她只擅长默默离开。
“他走了吗?”
“走了。”
“……”
陆让晚没有回头看那道背影。她只是很想念那时候的自己。她不知道怎么再见。
那句再见已经没有意义。
“陶泽儒,干杯。这里的西瓜汁真好喝。”她喝完那杯剩下的西瓜汁,甘甜可口,比自己用破壁机打的还要好喝。
乌鲁木齐这个伟大的城市,西瓜汁都打的这样独特。
“我们回去吧。”
陶泽儒握着她的手,穿梭在人群中,他握着她的手,攥的紧紧的。
人生的好多相遇是要讲究时机的。我们没法给太多的人留位置。
记得他来过,人群中第一眼认出彼此。
依然深刻。
茅佑安边走边翻着他俩的朋友圈,陶泽儒镜头下的陆让晚,好看极了。可爱的脸蛋上堆满笑容,她笑的真好看。第一次看见这样开心的她。她过的一定很好。
他翻着翻着心里泛起酸楚。
他们懵懂的青春再也回不去了。
他很想假设自己回到安城早一步遇见她,可他想不出来。
那时候的自尊心强烈又可笑。想念伴着营地的号角带着库尔勒的风沙,那时意气风发的他不可能选择回去。
可年少的悸动永远珍贵难忘,哪怕再见已知现实,那股余温依然百转千回。
乌鲁木齐的夜实在太长。
茅佑安走了好久才站在单位门口,看着熟悉的工作单位,整理好心情。
“祝福你们。结婚记得通知我。”发完这条信息他关上手机。
他想起那句若无相欠怎会相遇。
自此他们再无相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