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肖老太太没听见,不然可要在心里默默点赞:“我滴娘咧,唐三记得这么清楚,是不是惦记把家里的孙女嫁我家猥琐发育好分家产,可是可以,那聘礼可得好好算算。”
唐三婶不知道自家读小学五年级的孙女差点被肖老太太相中领回家培养,她又瞄了一眼李四婶,遂眼巴巴看着刘二爷。刘二爷自然不可能这么快揭晓答案,不然没成就感。
刘二爷抚着白胡子笑了笑,昂首阔步甩开三人,唐三婶正要追问,不料刘二爷的声音飘来:“唐三你家的牛跑得欢,快要吃李四家的禾苗蛋蛋。嗯,丁五,你个王八蛋,你家的病黄牛快把我家的菜畦舔精光。”
香姑蓝秀注意到那黄金放牛四人组快要双双把架干,她要交代的注意事项也交代得清楚明朗,这才留意到回家找爹唤娘的肖据在风中凌乱,业务切换毫无违和感,香姑蓝秀坚决肯定不吝啬地赞扬了肖据一番,帅气聪明又能干等等,遂踩着碎步辞别而行,喔,走了五米地,一脚启动男士摩托车留下一地烟头,证明她不久前在此吐雾吞云。
如果秋眉道长的专属是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那么肖据就是左手一个爹右手一个娘,齐刷刷把家还!
牛群上了山坡,有的是密林草场,黄牛放牛四人组终究是要化干戈为玉帛。野火焚烧过的蒿草,除了刚开始的一地灰烬,还有公牛斗殴过后留下的一堆牛粪,无需春雨春雷炎炎夏日,秋老虎也自会莺飞草长。秋未浓,草木深,耕牛总能找到最甘甜的秸秆,最嫩最肥美的脆芒。
对于读万卷书又要走万里路的人而言,千言万语不如万水千山,可对阅历丰富的黄金放牛四人组,司空见惯的田野与远方,习以为常的山河与打谷场,不如肖据家的新闻来得敞亮。
山巅有一水库,公社时期的作品,为了攒工分,村里的老人或多或少参与过挖土填坑。有水源就不愁耕不了梯田,就不愁家里的小伙子胆敢无所事事瞎嚷嚷。
牛群全收眼底,村庄禾田尽可俯瞰。在最优的位置觅得一块青石板,黄金放牛四人组依次落座,相谈甚欢。
刘二爷抚着白胡子道:“李四,丁五,你俩的答案?”
唐三婶补刀:“李四,猜不到不要紧,重要是把心放宽,反正我的就是正确答案,咱们谁说不都一样。”
李四不服气道:“刘二爷都没公布答案,你就不怕打脸,更何况丁四都没猜完。瞧你那副急不可耐的猴样,难怪你男人只知道在城里打桩不敢回家陪你同房···”
我猜,我猜猜猜,躺着也中枪,丁五把正准备说的答案赶紧从口腔憋回塞进心脏,血液循环一周,波一声,就当刨个屁往外放,这个时候明智不能接腔。
唐三婶忍者怒火压着声音道:“对,我男人就知道在城里打桩,一年挣够十来万,不像李四你家男人懂的情调找小三,赌博输了三十几万,对了,你借丁五的六万几时还?准备肉偿还是肉偿?一次顶五十嫖娼,次数太多,不知丁五腰酸不腰酸。”
();() 丁五本来听见唐三婶说到前面的六万,期限一月的追债念头刚刚变得顽强,不料后面来一句一次顶五十嫖娼,吓得丁五不敢接腔。秋雷滚滚也不敢这般嚣张,你想想一次顶五十嫖娼,六万折算下来就算是能打的耕牛也要口吐白沫死在山坡上。
俩女人你来我往针尖对麦芒,狭路相逢互不相让。刘二爷见俩女人足以撑戏场,怼通宵都有的干,适时站出来又做回宣布中场休息的裁判。遂问道:“丁五,你怎么看?”
丁五能怎么看,俩女人都盯着他看。他咽了咽口水,感受到那道火辣辣的眼光,吓得几乎肝肠寸断。
刘二爷在心里叹气,河东狮吼不及李四性感,喔,不对,应该是河东狮吼不及李四借资本不还的底气和能量。裁判不能冷场,于是提示道:“丁五,你猜肖据准备第几次相亲?”
丁五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相亲,还以为是对于肉偿这事怎么看,早说嘛,白放了两个屁,臭屁不响。
唐三婶用手扇了扇风,接着道:“丁五,问你怎么样,不是叫你偷偷把屁放。”
丁五尴尬道:“不好意思,我家婆娘天天早上就知道番薯炖汤,酸萝卜下饭,所以才响屁不臭,臭屁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