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庆。”
皇帝高声叫了起来。
李福庆快步走进来:“皇上。”
“把她弄走,幽禁!”景慎指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女人。
李福庆快抬了抬眼皮,见皇帝面色整肃,他连忙点头哈腰:“嗻。”
李福庆招呼来自己的小徒弟,一人一边的托起了薛答应胳膊:“见谅了,答应,奴才送您回去。”
薛承欢已经被皇帝痛斥得浑身无力,她虚弱的摇着头:“皇上,您误会了,一切都是误会,皇上……”
“带走!”景慎毫不犹豫的挥手,像在驱赶恼人的蚊蝇。
薛承欢张嘴还要说话,李福庆此时已经彻底明了万岁爷的心思,他想也不想就捂住了薛答应的嘴,并小声催促徒弟:“快走!”
虽然是失去男性特征的太监,但到底还是男人的身子,师徒二人夹着脆弱的女人,快离开了。
“呃~李娘娘!”刚跨出大门,就见着了泪流满面的李嫔。
与此同时,李嫔旁边还有一人。
“姑姑。”
锦瑟也来了。
“姐姐,姐姐救我,姐姐救命……”薛承欢看到李姐姐,整个人仿佛老树逢春,突然间,迸出剧烈的生机。
李有思靠在锦瑟身上,她的目光里,满是“哀其不幸”和“怒其不争”:“劳烦李公公了,快带走吧!”
薛承欢的眼快暗淡下去:“连你也这样,连你也这样!你们都变了,李姐姐,你们都变了……”
李有思闻言,泪水止不住的掉,却不再说话。
李福庆见状,连忙带着薛答应离开了。
“娘娘,为何这般伤心?”锦瑟很是诧异。
李嫔娘娘虽然与太后亲厚,但奉先郡主并不是在宫里长大,真要说起来,也不过是“亲戚”一般的处着,以往也没见着她们多么的亲近,今儿个,怎么……
“锦瑟,薛家只怕是要遭灾了,更怕是灭顶之灾!”
薛太后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虽然屋子里的一切,外头人都听不分明、瞧不真切,但欢儿脸上的鲜红、她身上的狼狈,无一不在说明皇帝的震怒——这可是他最为宠爱的小妹妹呀,若非是犯了最大的忌讳,慎儿怎么下“死”手,半丝体面也不给妹妹留!
薛家……
怕是真的“犯上作乱”了!
老天爷啊,您为什么还要让我回来?您已经让我走了,为什么还要恶作剧,将我塞回来!回来就回来,又为何将我塞在这样一个身体里?就算在这个身体里,又为何让我口不能言?我可以说这许多的话,为何偏偏就说不得最想说的!您太残忍了……
锦瑟心惊于李娘娘对薛家的维护之心,但她并不觉得这是对的,哪怕,她对薛家的情谊一分不比李娘娘少!
“娘娘,不必伤心,皇上不会真的不顾情谊的。只要薛家没有……”
“可就是有了!锦瑟,就是有了!薛肆业是个彻头彻尾的糊涂蛋啊,他打小就没主见,极容易被人牵着鼻头走,我多少次跟他讲,外人的话莫要听,这世间,你只管盯着一人,那就是皇上!皇上说什么你做什么,皇上厌恶什么,你丢弃什么……我说了那许多遍的话,他这个遭瘟的,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呀,锦瑟!他怎么可以这般的蠢,他怎么可以这样的蠢啊!”
李娘娘胸口憋闷,她恨恨的捶起了自己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