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两的厨子?”荼蘼当然还记得,她当初卖身赎父的价格。
黄金屋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小口,细细咂味,“她值这个价格。”
“是,她值。”
荼蘼轻声呢喃,却不经意间看到了身旁已然眼睛直的张子虚,她好像做错了一件事。
她实在是低估了,这个女人在他心里的分量,可她却始终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黄金屋的目光也挪到了这盘菜上,“你还没有尝过她做的菜,就这么断定她值?”
“一道菜,观其色,闻其香,辨其味。我虽还没有尝过,但是已经看见,闻到,这色、香、味,三者已占其二,你这笔买卖,怎么说都不算亏的。”
“尝过其味,再论不迟。”
黄金屋已经拿起筷子,轻轻夹了一块鱼头嫩肉拈到荼蘼的盘上,却被荼蘼用筷子挡了下来。
“别人夹过的东西,脏。”她又重新拿了一副筷子拈起一块鱼肉,将筷子放回了两人之间,“我想要什么东西,向来喜欢自己来。”
“她在你们面前也这样?”黄金屋问的是张子虚,他要确保一件事情,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就可以有另一番打算。
“不,从不。”
张子虚很淡定地否认了去,只是他的不,不是荼蘼从不拒绝他们的夹菜,而是她从来就没有跟他们在同一张桌子上吃过饭。
白嫩鲜美的胖头鳙,加上酸咸的剁辣子,肥而不腻,口感软糯,鲜香适口。
“你是大庸来的?”
荼蘼尝到第一口,突然皱起了眉,突然提到了这个地方。
香屏垂着头,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可是却回答得很坚定,“是。”
黄金屋在一旁眯起了眼,他既奇怪荼蘼的一语道破,更奇怪香屏的毫不避讳,“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还不容易,大庸之人喜食酸辣,他们的剁椒比别的地方多添了一道酸鲜,这盘菜就是那个味儿。”
黄金屋却松了一口气,幽幽叹道,“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你在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