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杞鸿要见江鸣盛,段茂对此毫不意外。
但以乌月的反应,江鸣盛大概率是会瞒着她去赴约。
段茂的下颌骨隐隐作痛,他突然勾了勾唇,跟朋友说,“是打架了,就是没打过。”
——
楚目回到家,从浴室洗了澡出来,穿着浴袍,就开始在客厅里转圈圈,她脚很酸,膝盖也痛,但就是停不下来,知道江鸣盛拎着晚餐回来,她还在那里焦躁。
江鸣盛从身后抱住她,止住了她的动作。
楚目心律失常,心脏感觉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她捂住胸口,突然问:“你脸上的伤口好了没有?”
江鸣盛愣了愣,还没回答,她又说:“我怎么闻到一股铁锈味,你受伤了吗?”
江铭盛低头,扳过她的手腕,倒吸一口凉气。
她右手指甲缝里全是血痕,左手手腕的伤口被她硬生生抓烂了。
她浑然不觉。
因为他的幅度动作,楚目的浴袍有些松了,她抽回手,仿佛没有痛觉,仿佛伤的不是自己,她说:“好饿,我饿了。”
“买来了,你想吃的东西,我都买来了。”江鸣盛的眼眶有些热,他轻声说:“你的手腕在流血,我帮你消毒包扎一下,好不好?”
楚目依旧没什么反应,“家里的双氧水没有了。”
“没事,我去买,你先吃饭。”
江鸣盛说完,帮她打开食盒,拿了钥匙匆匆下楼。
楚目挠了挠手,指腹摸到滑腻的腥气,后知后觉自己干了什么,用力放下筷子,她有些生气。
乌月每天按时吃药情绪还算稳定,今天情绪激动,大概是因为楚目没吃药的缘故。
摸到放在中岛台上的药盒,她去厨房倒水喝药。
这些天乌月没有换水,饮水机里也空了。
楚目找到烧水壶,注入水,放上燃气灶,打开火。
她盛的水并不多,没一会就烧开了,关火后楚目找了半天防烫手套,不知道阿姨收拾到哪里去了。
她只好抽两张纸巾,放在茶壶手柄上,慢慢将壶拎起来,注入水杯。
这个过程她弄的得很小心,思路异常清醒。
看,不需要依靠谁,她也可以过的很好。
乌杞鸿的担心太多余了。
从饭局离席,楚目把胃里都吐空了,回来的时候让江鸣盛买了好多夜宵,因为是她点的,他也没想吃不完怎么办。
江鸣盛原本是婉拒了乌杞鸿的邀请,但乌月这个状态,他总是后怕,担心哪天一个忽略,她会做出更极端的事情来。
一通电话,乌杞鸿答应了他的约见。
江鸣盛也计划这次见面尽可能不让乌月知道,他相信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进展,如果没有用,那他就会找一个乌家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带她去生活,保护她,爱护她,至少不能让她像现在这样难过。
江鸣盛想通了,人也冷静了许多,他回来给她处理伤口时,感叹,“怎么办,看你受伤,真的比杀了我还难受。”
楚目坐在沙发里,也意识到他很在意,“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