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知道了瑾韵是知道睡着后,那早就被林老嬷嬷在心里大呼惊为天人、泼墨为仙的绯色笙把瑾韵从那椅子中捞了出来,稳稳当当地抱在怀里,对着温昭吩咐道:“把北漠的凤泉水移过来。”瑾韵无意识地把头往那没有心跳的心口处靠,好像要靠入那颗没有被找回来的心里一样。温昭则领命而去,安音也跟着他把一些灵果之类的小东西搬了过来。“温昭,瑾韵姐姐真的只有一百年的修为了吗!”“只剩一百年修为已是不幸中的万幸的!以千年和田玉的本体勾动长野所有灵力,这是史无前例的事,古籍皆记载:勾动一方天地灵力者,定然魂飞魄散。而瑾韵则是散尽修为,却保灵魂,着实不易啊!”“那这凤泉水,灵果真的能让瑾韵姐姐恢复一些修为吗?”“难说,得看命……”安音与温昭在后面磨磨蹭蹭地讲着有关瑾韵的事,而绯色笙则移步换景,把怀中那个因为真睡而错过很多不该错过的人放在了厢房里的小床上。海鸢小筑的小床独有一种别出心裁的风情。红绡帐,黄流苏,无眠之夜熏香暖,问君此次可有心?温昭的动作很快,木桶,凤泉水,灵果……大桶大桶像不要钱似的凤泉水被灌进用千年树灵嘶吼的骸骨做的木桶,金紫色的灵果以灵力度化后化为一片薄薄的雾气在凤泉水上消融不见。在这种暴殄天物的促进修为的计划完成后,跟在温昭身后的安音清了清嗓子,故意迈了几步,把某只亡灵的心思提了出来沐浴月光:“咳咳,绯色笙大人,按照原计划,您是不是该出去了呢?”绯色笙没有回答。安音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准备好的后话便接二连三地回荡在小小的厢房里,震的绯色笙眉心处有一丝隐隐的痛感:“绯色笙大人,您可不能这样,毕竟瑾韵姐姐可从来没有答应过要让您亲自给她宽衣解带……”安音最后的四个字咬的格外重,咬出了几分嫉妒。绯色笙,你刚才把我拖开,我现在也把你拖开。这里的女妖只有她一个,所以能在与瑾韵姐姐和我回家说一句掏心掏肺的实话,在这种“错综复杂”的形势下,瑾韵是绝对不想醒过来的。但是无奈安音的手段太过高明,而大赫的宫裙又是如此的尽职尽责,不肯放松底线,于是那繁复的衣襟在安音的手中完美地蜕化成了一根锁命链,死死地缠住瑾韵的脖子。而且偏偏安音在宽衣解带这一方面的天赋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本来整整齐齐的衣襟在她的手里变得乱七八糟,且不说这“化茧成蝶”的衣襟有了索命的功能,就光是那扭转的角度,远远望去,总会让人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最最可怕的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心安理得地继续把那衣襟往锁命链的光明大道上带去,那双手里里外外地翻弄着,在那锁命链终于要把瑾韵的脸绞出一种“欢快”的青紫色时,瑾韵终于受不了如此的伺候,在命悬一线时蓦然转醒,双手为爪,使颈把衣襟从脖子上褪下去。正主的醒来让安音暂时忘却了宽衣解带的“春秋大妖”,这只差点把瑾韵活活绞死的灯灵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保住瑾韵,同时把她想要解救自己脖子的手给一并压下。安音七百年的修为此刻足以在瑾韵面前耀武扬威,所以,她的熊抱让瑾韵很是吃不消。兴许是本能吧,瑾韵在濒临死亡的最后一线,一手颤颤巍巍地从安音的怀抱中伸出,手上跳跃着一点岌岌可危的灵力,点燃了安音的发梢。“呀!”被点燃发梢的安音总算是大发慈悲地放过瑾韵一马,去折腾自己的头发去了。瑾韵连忙把衣襟继续往下扯,眼看马上就能正常呼吸了,却偏偏那衣襟已经不堪重负、气息奄奄,在最后的关头,它裂开了。而且大赫的宫裙做工精细,布料结实耐用,撕裂后的声音极其清脆,听尾音还有那么一点余音绕梁的韵味。本来在门外听严渊报告这些天北长野战况的绯色笙与温昭都不约而同地听到了这声音,而且更加令他们误会的是,在这撕裂的声音之前,还有安音“助纣为虐”的一声“呀!”。本就心切且有过惨痛教训的绯色笙即刻起身,来到厢房,破门而入。温昭与严渊对视一眼,都摆好了御敌的姿态,紧随其后地来到厢房处。可是紧绷神经的他们还没有搞清楚情况就被绯色笙的灵力打下台阶,做了个标准的五体投地的姿势。紧随其后的是一声惨叫与安音的驱逐声。“绯色笙大人,请尊重一下瑾韵姐姐!”说完,金色的灵力大力地把门关上,那厢房的大门幸亏做工结实,否则定会在安音的灵力下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