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琴音乍起,撩拨轻带,已有曼丽玄妙之音倾洒而出。
被我弄的错音皆正了过来,或轻缓或急促,铮铮柔柔,尽在指尖流转随意。
顾宁轻阖眼眸,慢慢轻吟,“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泛楼船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箫鼓鸣兮发棹歌,欢乐极兮哀情多。少壮几时兮奈老何……”
听了音调换了人,先前一直躲着不见的小狐狸从旁凑了过来,抖抖耳朵,抬了小爪子按上了我的另一膝。
我哈哈一笑,一把抓过来抱在怀里,手按着它头上的毛,好好蹂躏了一番。
顾宁看了我们一眼,轻轻笑了笑,转了个音,再次曼声长吟,“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
抱着狐狸,倚着佳人昏昏欲睡时,突然听了对方轻叹浅愁的声音。
“只我一人抚琴,未免太过寂寥。”
打了个哈欠,转个身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蹭蹭,“你也知,我于礼乐上造诣,实在不堪。”
头上簪子被拔掉,长发落下挡了脸,痒得刚皱皱鼻子,就被对方曲了手指向后拢了,慢慢顺着,把玩。
“再学一样好学的,下次一起。”
头皮被轻轻挠着极为舒适,眯着眼轻轻哼了声,“何器与琴相合?”说着更搂紧了狐狸,惹了这小东西不自在的挣了挣。
沉吟了下,“箫?”
噢噢噢,琴箫合奏,久负盛名,我有耳闻。
“那个简单?”
“这倒不曾,不过……”
“嗯?”
“记住顺序便好,其他皆交予我。”
也是,只要该按孔的时候按孔,该吹气的时候吹气就行。
小学时也不是没学过竖笛,应该不难。
退一步说,就算出了错音,左右还能有顾宁的琴声遮掩。
再蹭蹭,“好,”伏在他膝上趴了,又打了个哈欠,阖目,“难听可莫怪。”
“无妨,”顾宁笑笑,又挠挠我的头皮,“只吹箫与我一人即可。”
“……”瞌睡虫一下跑光,睁了眼。
“怎了?”顾宁微微疑惑,低头看过来。
深吸口气……再呼出来……
大力甩甩头,将某种不良遐想迅速甩出脑海,“没……”
下午于远回来,我正烧了碳架了薄石板,打算鼓捣炭烧。
举目观之,对方满面红光,精神抖擞。
让人十分怀疑,他除了进城给阳平君添麻烦,是否还去了另外的,旖旎场所。
昌乐知晓了消息,不一会会儿也晃悠了过来。
“怎样?”见了于远,也不曾客套,开口就问。
于远骄傲的拍拍胸脯,笑答,“有我出马,自然功成。”
昌乐眼睛一亮,笑得好不称心。
随即却又蹙了眉,“但,老匹夫毕竟名声甚显,只这一法,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