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哪去了?
左右张望还未寻着,外间房门已被人推了开。
我赶忙翻了个身,面向里装睡。
刚闭上眼,就听见匆匆脚步声,似是冲着绫锦那处去了,紧接了陆渊一声低喝,“带出去!审!”
“诺!”
为那姑娘默默祈祷了一瞬,步声已向着我过来了。
“子敏?”
脸上被触着抚摸。
不耐的皱皱眉,仍旧闭着眼轻轻嘟囔了声,侧了脑袋埋在床上,躲了继续睡。
“子敏……”陆渊顿了下,凑过来,压了低声,“子敏……”
这次被抚了头发。
“嗯嗯”了两声表达不满,更加不耐烦的踢了下脚,露出抓着玉的双手,一下将被子拉到头上蒙住,缩成一团,咂咂嘴。
陆渊似是不禁一笑,揉了揉我的头顶,“好好,不扰你睡了。”
说罢,应起了身走远,与近旁人吩咐,“好好看住了,再出什么差池,唯你试问。”
“诺……”
字音还未发完,便又听陆渊斥道:“住声,莫扰了他!”
这回那人不敢答了。
静待了许久,终于再不曾听见动静后,我才抬了头,向外看去。
“逸之?”不敢大声叫,書香門第“你走……”一个黑影动作优雅的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半跪在地上缓了冲力,站起,更加优雅的掸掸衣衫,“了没……”
闭上了嘴。
从来不知道,他竟然还有做梁上君子的潜质。
顾宁看了房门片刻,随即扭过头来看向我,温和倩兮的笑了起来,柔声问,“就是他?”
往被里缩缩。
现下还是冬了。
冷。
辰阳虽非边境之城,但亦因了地处江流之旁,商物往来便捷畅通,才得了今日繁华。
而与此地甚远的东北方的夷陵,似也隐隐有战乱消息传来。
如兵行险招,经江而来,寻了水道绕至后方得手,再两处合兵,后果当然便是可想而知。
辰阳太守向来亮节高风,待民如子,官声甚好,若是掠了太守自家亲人,恐怕那位刚正不阿的大人,因着匪类不善,定会悄悄而访查,而不会动了辰阳守军。
但若是城中既有人力,又有物力的大家士族出了事,为了城内安定,百姓安稳,自然要更加谨慎对待。
牵一发动全身,派军去寻,也自是当然。
如此,陆渊他们抓了许慎的目的,无疑就是调出城中守卫,减弱辰阳防守。
再然后……
便是尸血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