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习惯了这样的案情分析会,也不像最初那样不急着开口生怕说错了惹人笑话,这次是初九先开口:“我觉得凶手就是许芳菲,有动机,有作案时间,而且从她能从听雨口中探听到许芳华的秘密,可见她有心机有能力,凶手就是她。”“但许芳菲也说整个许家都是许芳华在经营,若许芳华死了,许家可能很快就败了,从许家这两天的情况来看,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我听说许家最近资金紧张,整个资金链似乎要断了,如果熬不过这一关,许家诺大的资产,就此崩盘,许芳菲很清楚这一点,杀许芳华的动机有点勉强。”徐长厚很快反驳。“我觉得宋知恩更可疑,他的仕途被许大姑娘给断送了,心里必是恨极了她,正好许二姑娘送上门来要求合作,他借机应允,然后趁此机会将许大姑娘杀了,万一事发,正好将杀人的罪名推给许二姑娘。”小六大着胆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三人各抒己见,你来我往,都坚持自己的观点,谁也说服不了谁,倒是谢樾,一直沉默着没有作声。不过几天功夫,这个谁都不服老子天下第一的大男孩,萎靡得完全像变了一个人。“谢樾,你觉得呢?”作为一个宽和善解人意的上司,南风觉得自己有必要把思绪游离的下属拉进集体中来:“你觉得谁是凶手?”谢樾蔫蔫的,一开始并不想说,不过在南风的坚持下,还是开了口:“我倒是觉得两人都不是凶手,许芳华被杀,正常情况下他们两个都是最大的嫌疑人,脱不了干系,如果很要杀许芳华,不应该选择在家里,在外面岂不是更方便,他们有的是钱,并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在家里杀她,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南风尚未开口,小六抢先开口了:“但其他人想要在家里杀许大姑娘,谈何容易,许府守卫森严,外人一般很难进入,更何况许大姑娘身边丫鬟婆子一堆,想要等她落单杀她,几乎不可能。”谢樾想了想,觉得小六说得也有道理,居然找不到理由反驳,不过他也不想往深了细想,于是有些敷衍地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便一言不发,再次回到了两眼放空的状态。几人又讨论了良久,也没有得出让所有人信服的结论,南风挥了挥手:“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再来讨论。”这审讯,与犯人斗智斗勇,其实一点都不轻松,大家也确实累了,收拾收拾,便也都散了。南风并没有跟着回家,她在仔细回想谢樾的话,不得不承认,或许谢樾有私心,在替许芳菲脱罪,但他说的确也是事实,许芳菲和宋知恩,作为许芳华最亲近的人,是许芳华死后最大的利益获得者,肯定会受到极大的怀疑,正常人要杀许芳华,一定会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更何况是许芳菲和宋知恩两个聪明人呢。如果许芳华不是他们两个杀的,那又会是谁呢?南风思索良久,也没有答案,不由焦躁起来,忍不住用手敲了敲头:“夏南风,清醒一点,再仔细想想,再仔细想想。”“你这是在干嘛呢?敲头能敲出凶手?”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南风一抬头,居然是裴述,不由又惊又喜:“裴大人!”“早点回去吧,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头脑清醒了再想。”裴述对于这个下属近期的表现非常满意,语气也较以往温和了许多。南风也觉得回去休息是个好主意,最重要的是,可以借机和裴述一起回家,于是连忙头:“是,裴大人也回去了吗,一起。”虽然裴述并未拒绝与南风一起,但一路上沉默寡言,刻意与南风保持距离,南风无奈,只得借讨论案情与裴述展开积极的对话:“裴大人,你觉得谢芳菲和宋知恩是凶手吗?”下午的审讯结果,初九亲自通报给了裴述,裴述是知道案情进展的,不过他并未回答,而是反问南风:“你觉得呢?”“我觉得不是,但如果不是他们,会是谁呢?”南风皱了皱眉:“除了他们两个,没有人知道许芳华当晚会一个人去花园,但她们两个又是最不会利用这晚的机会的人,到底是谁呢?”“是啊,会是谁呢?”裴述也在思索:“除了他们两个,真的没有其他人知道许芳菲会在晚上单独去花园?”“当然不是,丫鬟们也是清楚的,但丫鬟们排查过,都有不在场证明,也不可能,不对——”南风脑中突然灵光乍现,整个人都被这个脑中突然闪过的念头炸蒙了,她有些迟疑了:“还有一个人,但是,不可能,不会的,不会的。”裴述看着近乎失常的南风,有些担心:“夏大人,你想到了什么?是谁,你说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