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曾兰冷冷一笑。即便哪天她这冒牌货的身份曝光又如何?老女人主张打掉了亲生女儿的孩子,挖了亲生女儿的心狠肾,她就不信她们母女这辈子还能摒弃前嫌,母慈女孝。到最后,她曾兰还是赢家。哈哈!……夜色……云汐今晚碰到了一个刁钻的客人,对方也不知道哪儿有毛病,那些唱歌好听的不点,非得点她这个公鸭嗓。唱一首歌一百块,他直接砸了一万。也就是说她必须得唱完一百首歌才能得到这些钱。而且他还要求声音必须得大,这无疑是火上浇油,让她原本就坏了的嗓子更加的雪上加霜。唱了三十首后,她都分辨不出那是自己的声音了。而嗓子也疼得犹如刀在割一般,隐隐有血腥味在蔓延了。头皮传来一阵疼痛。一个公子哥从她身后揪住了她的头发,狞笑道:“陈浩就是被你这娘们给害的,现在还下不了地呢,听说你背后有个大金主,他喜欢看你出来接客。所以将你扔到了这夜场,老子倒要看看他是个什么货色,能不能动得了老子。所以今天老子睡定你了,兄弟们,如果不想看现场直播的,都移步吧,若想看,当我没说,咱们今晚一块儿热闹热闹。”室内响起一片口哨声。云汐明白了,他们都是海城的纨绔,跟陈浩一伙的,今晚来夜色,就是来折磨她替陈浩出气。她也不知道陈浩遭遇了什么,如果是战司寒出的手,那八成是废了。那个男人,从不讲情面,世家公子又如何,他想整残照样整残。说他是海城的地头蛇,一点都没错。哪怕盛迟这样的指挥官在,他也毫不收敛。因为他一人能压制得住整个海城的地下势力,上头需要他这样的人坐镇这座动乱不休的城。即便是盛迟,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就是他战司寒横的本事。不是上头不敢动他,而是动了他,海城就会乱。而她也不是不相信律法,而是觉得上头最后会选择保他,弃她。毕竟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撕拉」。布料碎裂声响起,将云汐从恍惚中拉了回来。她没有反抗,这么多人在,即使反抗也没用。就是有些同情这些公子哥,碰了她,明天大概都会被战司寒那疯子整成残废。就在她以为今晚在劫难逃时,包间的门突然被踹开了。外面冲进两个黑衣人,以横扫千军的势头迅速将里面几个公子哥给放倒了。“主子,你的女人在那儿。”南开嚷嚷道。玻璃碾碎,给他们灌进去南影踏着稳健的步子朝沙发区走去。当他对上那双空洞的眸子时,心口突地蕴起了一股窒息般的感觉。这双眼,犹如宇宙深处的漩涡,一眼望不到尽头,又似末日降临,寻不到任何的出路。他知道她这几年的遭遇,南开的调查报告里写得一清二楚。原本以为他只是欠她一个清白,此刻再看,他欠的怕是她整个人生。这里是战司寒的地盘,他不能久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后,他缓缓伸手将她抱了起来。云汐涣散的瞳孔慢慢有了焦距,视线落在南影脸上,刚恢复正常的瞳孔开始剧烈收缩。是他……竟然是他!这个男人,她化成灰也不会忘,更不敢忘。如果说战司寒是将她们母女推入地狱的刽子手,那这个男人就是罪魁祸首。当年要不是他莫名其妙的躺在她身边,她何至于被折磨糟蹋成这个样子?她的女儿,何至于小小年纪就尝遍了世间冷暖,最后恨上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啪」的一声脆响。她本来唱歌唱累了,没什么力气的,但这一耳光还是扇出了一阵冷沉的闷响。她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将满腔的愤和怒全部都发泄在了这一巴掌里。南影当即就沉了眸光,不过考虑到当初确实是他害了她,导致她遭遇了那些痛苦的事,又堪堪压制住了腹腔里翻卷的怒火。云汐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但潜意识里的恐惧不断地压迫着她。她不敢再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的牵扯,不然战司寒一旦知道,会将怒火全部都发泄在她身上的。她好不容易保住这条贱命,只想治好女儿,这么卑微的心愿,都不肯成全她么?“你放我下来。”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嗓子眼里立马升腾起浓郁的血腥味,丝丝鲜血顺着嘴角溢了出来。她知道,嗓子又受伤了,再折腾几次,彻底毁了声带,她怕是要永远的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