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与长孙先生无声的退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口中的药化去后,不一会那撕裂心肺的疼痛逐渐的,醒之慢慢的睁开了双眼,侧目看了一眼身旁一脸紧张兮兮的人,皱了皱眉。
莫苛眯着眼,低声笑道:“喂喂,你不会这么小气?不过和你开了个玩笑罢了,即使我不是静辉公子你又怎么知道那静辉公子与你想的一样,真是个死心眼的丫头。”见醒之并不理会自己,莫苛欠扁的加了句:“天下的公子多的是……即使我有了音儿了,你也不必失望成这个样子吧。”
醒之无力的翻了翻白眼,有气无力的开口道:“虽然你是静辉公子但也不能这般的自以为是,谁说我是为你了?见过孔雀的没见过你这般孔雀的。”
莫苛一脸的疑惑:“孔雀?……”
“孔雀开屏,自作多情呗。”醒之轻叹了一口气,满脸惋惜的说道:“世人多是以讹传讹这话我算是信了,什么静辉公子武功盖世博学多才,原来连这都不懂。”
莫苛点了点醒之的脑袋:“瞧你那小人得志的模样,孔雀是南疆的东西,我们金陵人自是少见的很,我不知道又有什么奇怪?”
“唉……若是被众姑娘家知道心心仰慕静辉公子就是你莫苛的话,不知是该怎般的伤心呢。”醒之轻咳了两声,皱了皱眉头。
“怎么?怎么?可是又疼了?……快来人……”
醒之拽住莫苛的衣袖:“不要鬼叫了!头都被你叫疼了,我就是嗓子不舒服,咳一下就好了。”
莫苛责道:“你还说,你刚才那模样吓人极了,怎么坐着好好的,就突然疼成了那个样子?”
醒之也是一脸的疑惑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本来听笛子听的好好的,就突然疼了起来,不过这会也一点都不疼了,可是因为吹了风的缘故,这昆仑山景色好是好,就是太冷了。”
“嗯,想来是下午的时候着凉了。以后万要小心,幸好今日我就在旁边,若不然……”莫苛眸中闪过一丝后怕:“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以后莫要一个人乱跑了,若真像今天这般突然病了,身旁连个人都没有,那可怎地好?”
醒之气道:“哼!看不出来你心思居然这般的坏,这样的疼一次也就够了,你莫非还想我再疼上几回才肯罢休?!再说我平日里去哪都有木通跟着,这几日若非是要带你玩,我岂能将木通丢下。”
“怎么,你以前没疼过吗?”
醒之怒道:“当然没有!你若再咒我!小心我吃了你!”
“呦,谁要吃了谁?”只见一蓝色身影推门而至,低声笑道。
莫苛醒之二人同时望向声源,只见一身蓝衣的玲珑月缓缓的走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那日在乾嘉酒栈看到的,一身白衣被叫做怒尾的男子。
玲珑月绝色的脸上露出一抹遮盖不住的笑意,她侧目打量着依然靠在莫苛怀中的醒之:“甥儿的眼光真是独特。”
莫苛正色道:“前辈莫要乱说,女儿家的声誉是极重要的。”
玲珑月执起衣袖掩嘴轻笑道:“看甥儿把姑娘护成的滴水不漏的模样,怎么也不是我乱说吧。”
莫苛此时才发现抱着醒之的姿势是多么的不妥,他欲放下醒之却又怕她再有不适,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没有起身,正欲回话之时,不想醒之却掀开了身上的被褥,若无其事的起身坐了一旁。
莫苛似是不能适应突然空去的怀抱,微怔了怔,很快他摈弃那莫名的失落站起身来,优雅的拉了拉衣袍,拱手道:“不知前辈找莫苛有何要事?”
玲珑月坐在怒尾搬来的椅子上,那模样仿佛慵懒的小猫一般,她绝色的脸上笑容不减的说道:“我不但同你娘亲自小一起长大,更是你师父的师妹,甥儿对我就不必如此见外吧,难道你师父没有同你说起过我吗?”
莫苛拱手道:“前辈见笑了,家师这些年从不曾谈起往事了,记得他曾对儿时的莫苛说过,前尘往事不必挂怀,他也已经忘记了以前的种种,只希望莫苛将来能做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儿。”
玲珑月的笑容僵硬在嘴角,绝美脸上露出一抹惆怅,有点怔然的坐在原处,良久良久,方才再次抬起眼眸,脸上的笑容再也掩盖不了眉宇间的落寞:“那天在谯郡城正巧遇见一株成色还不错的雪莲,此次来参见寿宴并未带上尚好的东西,如此将这株雪莲作为与甥儿见面礼吧。”玲珑月话毕,怒尾打开怀中的木盒,便闻得一阵扑面而来的清甜香味,只见一株宛若盘子大小的色泽莹白鲜嫩的雪莲,静静的躺在盒中,
莫苛只随意的瞟了一眼:“多谢前辈厚爱,如此贵重的物件,晚辈亏不敢当,君子相交淡如水,若让家师知道晚辈无故收下别人如此贵重的礼物,定要责怪莫苛的,还请前辈见谅。”
“天山雪莲虽不能治愈先天的心疾,但若说压制一段时间也是不难的,本以为甥儿与这姑娘定然交情匪浅,如今看来倒是我这个做长辈的迂腐了。如此怒尾咱们走吧。”玲珑月看了一眼,靠着床柱睡去的醒之,随即站起身来便朝门外走去,怒尾紧跟其后。
莫苛眸中闪过一丝懊恼:“长辈且慢……”
玲珑月故作惊讶的回过头来:“甥儿怎么了?”
“那个……那个雪莲……”
“雪莲啊,甥儿不要我自当是自己用,传闻甥儿博学多才又怎会不知道雪莲的驻颜功效,可是什么东西都难比的,要不也不会有价无市,如今说来倒是我运气好了,恰巧碰上了这株成色这般好的,自然不能浪费了。”玲珑月丝毫不给莫苛说话的机会,转过身来,正色道“怒尾去将雪莲煎成一碗水,临睡前本宫要用。”怒尾应声抱着怀中的雪莲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