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越固然对她好,但表兄妹之情,从未有过僭越,清清白白。
她回道“陈公子只是臣妾的表兄,仅此而已。”
太子侧过首来,深邃的眼眸打量着她,须臾后,漠然道“希望如此。”
许凝抿了抿唇,心中莫名有些气恼,回道“我说的是真的。”
“你我素未谋面,是真是假,还需往后再。”太子淡淡回道。
许凝顿住,纤手捏着裙摆,随之低下眉眼,一言不发。
素未谋面
他不记得三年前那场大雪,她曾受过他搭救。也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见人无数,又怎么记得她。
说来还真是素未谋面,凭何信她。
见许凝不言语,太子略微沉顿,搭在辇车柄处的手颇为烦躁的摩挲。
他缓下语气道“你放心,在你没准备好之前,孤不会强迫你什么,实在过不下去,孤还你自由。”
在此之前,他并不知许凝已有心上人,才仅凭自己一眼之念,选她为太子妃。
君子之道,心怀坦荡,若因仅仅他这一眼之缘便夺人所好,拆散有情人,实为可耻,他不愿做这个仗势欺人之人。
太子的话语刚落,辇车便缓缓停下。
许凝尚未想明话中何意,过不下去什么意思。
辇车外的太监轻唤“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上阳宫到了。”
许凝轻声道“自由”
太子她一眼,心绪微沉,随后便提着衣摆下了辇车,交谈就此结束。
只是他从未想过的是,这样一句会放她自由的话,会变成以后她离开的机会。
上阳宫内,帝后已在殿内等候,神情并未流露欣喜,今早李尚宫送来的白帕上纤尘不染,着实让皇后高兴不起来。
见二人入殿而来,皇后的眉眼又沉了沉。
太子则神色如常,带着许凝三叩九拜,向父亲母亲敬茶。
帝后瞧了瞧二人的敬茶,却迟迟不接,太子见此,便再道一声“父皇母后,请喝茶。”
皇帝神色淡漠地开了口,“这洞房花烛也过于干净了些。”
言此,皇帝将目光转向许凝,显然是对此有些不满。
许凝紧抿着唇,端着茶杯的指尖轻颤,不知如何解释,太子则开口道“昨夜儿臣没个分寸,酒喝多了,入房时已不省人事,怪不得她。”
许凝侧眸向太子,心间微松,未想过他会为她解释,昨儿他说叫她放心。
太子面容沉静,向皇后娘娘,继续道“还请父皇母后莫恼,太子妃很好,昨夜守了儿臣一夜。”
许凝听着他的话语,面颊不禁泛红,这个个人说谎都不带犹豫的。
皇后打量二人,太子素来冷隽,自来没见他为那个女子说过话的,摆手道了声罢了,便接过了许凝手中的敬茶。
第一次给公公婆婆敬茶,许凝难免战战兢兢的,待起身赐了座,她才松了小半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