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抡语风的手拍开,楚童撇过脸不耐烦的说:“你知道什么?谁说我醉了?”
“还说你没醉?你该去照照镜子。”别有用意的说完抡语风当真一把拉起楚童无力的手臂一直将他拖到卧室的落地镜前,将房间的灯调亮诙谐道,“你自己看看,活象思春的小姑娘似的。”
很难得的,这次楚童没有反讽,因为他的确被镜中的自己吓到了。绯红的双颊,还有因为略微充血而更显耀眼的瞳孔,再加上他这本就有些雌雄莫辨的脸蛋,的确,乍一看真像极了思春的少女。
看来今晚确实喝的过量,难怪会如此昏沉。
自嘲的低笑几声,楚童拖着虚软的脚步走到床边把自己重重一摔,人呈大字形仰在了床上。难掩疲惫的长叹一声,淡淡说道:“你走吧,我累了。有什么事也明天再说。”
抡语风不认同的摇头:“看到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离开?”说完走到浴室用冷水浸了片毛巾,然后回房坐在楚童身边拉开他一直遮在额前的手,轻轻将冰凉的毛巾覆了上去,温柔的说,“酒喝多了头很难受吧?这样应该会好一点。”
这份沁凉确实让楚童舒畅不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道:“谢了。”
这一道谢倒让抡语风有些不自在,局促的说:“别……这么客气。”
楚童倒也当真不再多说,兀自合眼养神。抡语风静静看着他令人惊艳的美貌,虽然这并不是原本的他。
抡语风还记得,四百多年前第一次见到楚童还是他身为水龙番的时候,那次是唯一一次看见他原本的面貌。只是惊鸿一瞥,几天后楚童便以还魂者的身份加入了紫孪。在那之后不知换过多少次身体,但最初那一影象始终在他脑海挥散不去。
清高孤僻,却又掺杂着令人心疼的无助。若论美艳他确实无法与被誉为青坛第一人的琴炎相比,也及不上秦见淮的高贵英挺,但是,就是那么让人无法忘怀的深刻。一直到现在,只要坐在他身边,闭上双眼感受他熟悉的气息,脑中就会浮现最初遇见他时的模样。抡语风知道,他这一生是忘不了的,那个深刻矛盾的共同体,已经牢牢刻印在他心脏,除非他死,否则永远无法忘记……
出神的望了楚童许久,抡语风终于无法压抑的慢慢俯下身,覆上他因酒意而发热的嘴唇。
“唔……”楚童无意识的一声嘤咛,抡语风不失时机探入舌尖。第一次这样真正与他亲密接触,嘴里的滋味就如自己之前曾无数次幻想过的一样,那么让他难分难舍。
随着渐渐的深入,抡语风灵巧手指一颗一颗将楚童衣扣解开,温暖的手心覆上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和女人不一样,没有那般隆起的触感,但是,相触的肌肤依然令抡语风不禁战栗,即使是女人,也不曾让他有过这样的感觉。
“楚童。”离开他的嘴唇,抡语风柔柔轻唤,而楚童依旧半醉半醒,连回应也无法给他,只是喘气微微变得有些急促。
好象,比之前又更热了。奇怪,抡语风给他敷上毛巾后不是已经好很多吗?楚童模糊的想。
“楚童,你不回答我,也不拒绝我,我可就要你了。”抡语风试探性的问,结果楚童一个翻身连腿也搭在了他身上,嘴里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
抡语风呆了呆,轻笑一声勾起他的下巴凉凉的说:“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说我乘人之危也好,要把我打下十八层地狱也好,我都不会再忍了。”说完将楚童的衬衫轻而易举扯下,不安分的手指顺着他收紧的小腹滑到纤细腰际,解开长裤纽扣,然后,缓缓拉下,连带着底裤一起。
楚童朦胧中感觉到有湿湿的暖意延着颈口一路下滑,不时流连轻啜。他睁不开眼,可是身体里涌上很奇怪的感觉,有什么在体内膨胀,他无法抑制,只是喉咙发出哽哽的呜咽。遮盖的衣服没有了,被润湿的地方有些泛凉,然而紧接着却被一股异样的温暖包围,一直顺着脊髓传达到大脑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啊!”楚童禁不住轻呼出声,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挺起,好象生怕失去那团让他如此悸动的温暖。
“见……淮……”他颤抖的嗓音不清不楚的唤道。
温暖猛然间抽离,楚童不满地抬起腿不知朝哪一踹,哀怜的低喃:“不要走……”
另一边,抡语风脸色阴沉,攸地无奈牵起嘴角苦涩一笑,自言自语般道:“我早知道会是如此,我真是个无药可救的蠢货……既然这样,我就让你把我当作他,如果真的能让你满足……”沉痛说完,残虐的指尖刺进楚童完全无助的身体,一边自虐般的说:“既然这样,我就让你和他共度良宵,一直醉生梦死吧……”
突来的一阵刺痛惊回了楚童飘散的意识,猛地醒觉,那个人,秦泠不可能对他这样做,绝对不可能,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拥抱他也奢求不到,更恍论……
楚童戛然睁眼,映入眼帘的是身体上方同样衣冠不整的抡语风,这么说此刻抚慰自己的,是他的手……
莫名的怒气瞬时纠结,楚童一手死劲掐住他的喉咙大声咆哮:“你干什么!”
没料到楚童会突然清醒,抡语风却似乎松了口气。不管多想要他,若是作为别人的替身,那真的有意义可言吗?对楚童的愤怒他也不加解释,故作轻浮道:“我看你似乎很寂寞,所以……”
“所以?”楚童脸颊抽动,扬手给了抡语风狠狠一拳,他亦不躲不闪就这么硬接下来,被生生打退到墙壁,后背重重撞上去。但他感觉不到疼,一点也没有。只是默然的半坐在地上怔怔望着楚童在他面前重新将衣服穿上后,缓缓走来一把将他拎起,眼里射出狂暴的怒气,咬着牙道:“混蛋!如果不是为了沁儿,我绝对要亲手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