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皇甫令雪真的没话可说了,目光深邃地看我半晌,最后叹了口气:「你有毅力,还肯拼命,我输了。」他自己动手解开腰带,然后挑起眉,示意我接手下面的工作。
咕咚,我吞一口唾液,在心里默念几遍加油!上啊!冲啊!,终于鼓足了勇气,探出手去。
整个过程从头到尾,我的双手一直忍不住轻轻打颤。
一开始,是因为紧张,但到真正进入了正题后,则变成了心疼,因而格外提心吊胆,生怕会不慎弄疼了对方。
我昨晚做了怎样的坏事,这些伤痕再一次明明白白地告诉了我。如果可以,我很愿意将他的伤转移到我身上来。
当然,我不是说我希望被皇甫令雪那样对待,我只是想帮他分担一部分苦痛。
也许现在再说这种话已经没有意义,但我是真的知错了,我好后悔……全部完成之后,我在皇甫令雪胸前伏下去,紧揪着他的衣襟,反反复覆地向他道歉:「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是我害的,对不起……」
「傻瓜,有什么对不起的。」皇甫令雪的手在我背上来回抚摸,明明受伤的人是他,他却反过来安慰我,甚至跟我打趣,「你不是很早以前就点名要我了吗?总算我履行了承诺,没变成一个背信忘义的小人。」
「你……」我简直讲不出话来。
这家伙,莫非真要把我惯到无法无天的地步吗?唉,我凭什么,我何德何能呢?
也或许,他就是打算用宠溺政策把我套住,让我越来越依赖他,直到再也离不开他吧。
真是卑鄙,狡猾,阴险,却也……窝心。
「扈唯。」皇甫令雪抬起我的下巴,目光灼灼地看进我的眼睛。
「昨天好在有惊无险,不过今后你要记牢,在大会结束之前,无论谁邀你去哪里,绝对不要理睬。如果真的想去,也要叫上四长老其中一位陪着。另外,这仅限于我在场的时候,除此之外一概想都不要想。」
「好啦,知道啦,比我哥还啰嗦,真不愧是当了老爸的人……」我碎碎念,其实心里甜滋滋的,低下头,把偷笑的脸藏进皇甫令雪胸前。
他静静将我抱着,也不再说话了。
我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声一声,让人不禁跟着感到安心。
在这样的氛围中,我细细咀嚼着心中涌上来的情感,逐渐辨出了它的名字。
但在我将之完全解读出来之前,我想起了那个曾经困扰我许久的文字游戏。
以「一」打头的成语,的确不少,然而第二个字是「见」的「一」字头成语却实在不多。我就算国文再差,也不至于连某个耳熟能详的「一见xx」都不知道。
正因为我想到了那个可能,反而无法问得出口。
也许我是不知道万一猜对了我该怎么面对,又或许我真正担心的,是我想错了,怕我只是会错意……
只不过,这么多天和皇甫令雪相处下来,他是如何对待我,我全都看在眼里。他的一举一动,无不在验证着我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