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人的那张脸所赐。
要是他不长著这样一张,与带给自己句蔘血统的臭老头每天焚香膜拜的画中长辈一模一样的脸,哥布泰与崇瑞就不会这般上心,怎样都要自己保他一命!
「你要见本王,本王亲自来了。你要是再不起来说话,本王就当你安於现状,你就继续待这儿,直到」
「老子要去奴工营。」喇摩做势要走,躺著的汉子这才懒懒的单肘撑地,支起上身,「只要让老子见昭钟一眼,说上两句话,之後随便你要打三百鞭,五百鞭,老子没二话,死都奉陪。」
「你早就一无所有,连命都是属於本王的,依你当前的身份,凭什麽对本王要求,讨价还价?」喇摩停住脚步,刻意背对思无益,因为他实在不想看见那张脸。
「你错了,老子不是什麽都没有。老子有手,有嘴,有屎洞,能伺候你爽翻天。」背後陈述的声音不卑不亢,好似在讨论稀松平常的事情,让喇摩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可是那张令他厌烦的脸的主子好似不懂害臊,不知羞耻为何物,接下来的话,更是说得喇摩浑身恶寒四起!
「你以性奴的身份,保住老子的命,老子那时虽然脑子昏昏沉沉,但耳朵还挺好使。你要是不中意老子,就不会留老子活到现在;如果当你的性奴能离开这顶破烂帐子,能让你给老子基本走动的自由,能让你更稀罕老子一些,能让你答应给老子去见昭钟,老子就」
「思将军求您住口!别再说了!」
有喇摩在的场合,一向沉默寡言总作壁上观的崇瑞,难得的出声,却是喝止思无益继续做贱自己!
「崇瑞,让他说。」
「郡王爷!这怎能行?您明知」
「我说,让他说下去,不准打岔!」
向来以玩世不恭为假面,遇事很能沉住气的喇摩也莫名所以的,为了这个分明无足轻重,分明厌恶至极的人,给生生的激怒了!
怒到连本王的称谓,都忘了。
「郡王爷」
崇瑞很久没看见喇摩气到颈毛直竖的模样,虽然挺怕,但还是鼓起勇气,想替思无益说话缓颊,却再次被喇摩打断。
「够了崇瑞!我不要听!」为何是我?我受够了!
别再提醒我这个句蔘人,跟我有什麽天生不可割舍的关系!
我可没有他这般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甘愿做贱的血统!
「呵呵呵,真没想到堂堂句蔘名将之後的思无益这麽贱,不过是为了个将死不死的废人,便轻易割舍贵为一军之将的尊严,甘愿爬上我的床,任我做贱?」
喇摩气极反笑,只是背对著他的思无益,与离他身侧有段距离的崇瑞,都没能看见他眼里的水光。
虽然已经从军多年,虽然已经贵为监军,喇摩毕竟还只是个年方二十又二的青年。
这还是一个男儿一生热泪尚未洒尽,还会悲风伤秋,为赋新辞强说愁的年轻时岁。
更何况他现下遇上的,是寻常人匪夷所思的两难境况?
「老子现在什麽都不是,只是个身不由己,想死却有心愿未了,对这世间而言多活无益的多馀之人。」听见喇摩骂他贱,思无益不是不难受的,「昭钟对老子来说,跟家人一样重要。只要能去见他,哪怕当下就死,老子都愿意。这种兄弟情,你有吗?你懂吗?」
「……崇瑞,叫人来,拖他下去刷乾净,喂他吃颗软筋散。」喇摩的声音冷且淡,像是吩咐养猫喂狗的漠然口气中,夹著不易察觉的火气,「今天晚上,让他侍寝。」
崇瑞走近喇摩,身高不及主子的他垂在身侧的两手捏著拳,抬起头神态无比认真的,望进喇摩的眼:
「……您真的,执意如此?」
「崇瑞,我的话,你没听清楚?」当著外人的面,不要质疑我!
看清喇摩眼中蕴怒的男人深深吸了口气後,才沉著声应诺,走到帐门邉唤了他的随从进来,然後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亲手解开了思无益身上的手链脚镣:
「思将军……您好好跟郡王爷商量,别再说伤您自个儿尊严的话」因为您越是自轻自贱,他便越是愤恨难平啊
思无益静静听著崇瑞的耳语,只是揉著脚踝的磨伤不发一语,这厮小白脸是敌非友,却一向待他不差,而今给他的“忠告”听来虽甚是恳切,可毕竟人心难测,谁晓得这主仆一搭一唱,不是在演黑脸白脸?
思无益倒是忘了,现下的他是否真有那价值,让人费心思给他扮黑白脸
豁出去也要拼得与昭钟一见的决心,逐渐在给他清洗身躯打理仪容的官奴们手里消融。
当吃过软筋散,药效发作浑身无力,身体除了头发眉毛以外的毛都被剃光後,正趴著让两个奴儿修剪磨平手脚指甲的他冷不防瞧见其中一个老奴,熟练地拿著一根磨得平滑的竹管沾了油便做势要插进他後庭,连忙手脚一阵挥舞乱踢,想要滚离当场以求自保,却即刻被那两个略懂武术的奴儿压制得不得动弹!
「你娘的龟老头给老子住手!拿那鬼玩意儿捅老子干什麽?!」
思无益急了,可老奴没有停下,後门被撬开侵入的不适感,让他连番的咒骂,什麽难听话都出口了!
「这个是,要给将军大爷们陪睡前,一定要做的。」老奴说话慢吞吞的,思无益还真没有骂错他,「你这是,最顶级的事前待遇了。一般的性奴,哪有可能,有人伺候著这些?都是要自个儿弄的。我不帮你撑开,里面清理乾净,到时候吃苦头的,还是你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