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启突然有些堵心,可又忍不住想笑,他和刘福一直走到寝宫的外面,才说道:“一会让那位小公子进去吧,若陛下没察觉出来,没有问,便不要说我来过了。”
刘福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您不要太难过了,陛下是封了几个男妃,不过都是别处进贡来的,平日里从来不和任何公子们在一起的。”
子启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多谢刘公公宽慰,我这去换身衣袍便回来。”
刘福看向子启逐渐远去的身影张张嘴还想说什么,毕竟方才刘福说的都是实话,陛下虽是封了几个男妃,但是从不曾和任何男子在一起过,可说这些有什么用呢?那人不会信,若不是自己成日里在陛下的身旁,自己也不会信,毕竟在自己看来,其实陛下还是喜欢男子多一些,可没曾想陛下居然从来不招男妃侍寝,甚至平日里都很少过问一句。
十年情爱终成灰(二)
璟奕浑身酸痛的醒来,睁眼便看到一个白衣少年坐在自己身边打着瞌睡,璟奕摇了摇头回忆了片刻,却想不起来任何事,不禁开口:“你……”沙哑的声音把璟奕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白衣少年一惊,忙坐起身来,看向璟奕急声道:“陛下感觉好一点了吗?”
刘福也快步走了进来,低声道:“陛下醒了。”
白衣少年并不怕生,站起身来端起水杯,扶起璟奕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喂了几口水:“陛下还有哪里不舒服?”
璟奕闻见白衣少年身上干净的气息,不禁有些熟悉,昨夜的癫狂也逐渐回笼,只是璟奕却记不得身上的人是谁,璟奕侧目看了眼一直垂着眼眸的少年:“你昨夜来的?”
白衣少年点了点头,慢慢的红了脸,璟奕看到白衣少年红了脸,心中一惊微微有些莫名的失望,但是脸上却不动声色,低声道:“一直伺候在这里吗?”
白衣少年又点了点头。璟奕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凉,心中更加失望,他能感觉自己身下的酸涩与难受,他已不是第一次接纳别人,自然知道这是怎么了,璟奕虽是不记得两人之间的互动,可记忆中的那人却还是让自己很舒服,甚至比以前的那个人还让自己舒服,所以璟奕并未没有发怒,也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反而挑起白衣少年的下巴。
少年的皮肤很白皙,眼睛很大却很剔透,嫣红的唇很小,身上有种干净的水果香甜,红了的耳根透着几分可爱,璟奕心中不禁又喜欢了几分,低声道:“叫什么名字?”
白衣少年更是羞涩,几乎是没有声音的说道:“回陛下,臣梁秋怀。”
刘福自然能看出璟奕误会了,可看璟奕并没有半分的生气反而有几分喜欢那少年,刘福自然没有傻到现在就要说破。
刘福想了想忙说道:“是奴才擅自做主招来的梁公子,陛下若要怪罪……”
璟奕在梁秋怀的搀扶下坐起了身子:“罢了,你也是一片好心,以后此事休要再提。”
刘福看着梁秋怀伺候璟奕坐起,洗漱后,才说道:“已是中午时分了,陛下喝点粥吧。”
璟奕点了点头,外面的小太监很快的送来一碗蔬菜粥,璟奕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可到底没有再任性,刚喝了一口便吃出那股熟悉的味道,不禁问道:“这粥是谁熬得。”
刘福忙道:“那人听说陛下不舒服,今儿一早便来了,这粥也熬了一些时候了,可是不合胃口,要不奴才让人去换一些。”
璟奕道:“人呢?怎么不见人。”
刘福忙道:“在小厨房,奴才这边去请。”话毕刘福便转身出寝室直奔小厨房。刘福一路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和子启透个底。
子启被刘福从小厨房请了出来,可刘福并不着急走,却是皱着眉头不知想着什么,子启看向一脸挣扎的刘福,不禁有些好笑,刘福见子启心情不错,想来想出还是说道:“方才陛下并未问起昨夜的人。”
子启点了点头:“那不正好?”
刘福摇了摇头:“陛下误会了昨夜的人是梁公子……本来奴才想说清楚,可陛下以为是梁公子并没有不悦,反而将梁公子留下伺候,所以、所以奴才没有说,毕竟陛下若得知是您,也许……也许,总而言之,老奴也是为了您好,陛下的脾气很犟,又正在和您置气,不知是您总归是对您好,这两日您好好的伺候陛下,等……等陛下的脾气过去了,奴才再同陛下说。”
若说子启不难受那是假的,本来以为璟奕不喜欢自己,可他的身体到底是只给自己,如今他误会了是别人,不但不怒反而将那人留在身旁,可见他的身体也不见得排斥别人,子启想笑着安慰刘福,可如何也笑不出,安慰的话更是说不出口,只有垂着眼眸站在原地。
两人沉默了许久,子启自嘲的笑了一声,低声道:“罢了,这事以后都不要说了,既然陛下已认定那人,若到时候再推翻,重一点便是欺君之罪,你我就当做什么都不知便是。”
刘福点了点头:“可您心中千万别有疙瘩,此事说来说去都是奴才顾虑太多,陛下心里到底是有您的,只不过……而且昨夜太医也说了,这段时间陛下忧思过重,动了心脉,不能生气,你可千万别犯了脾气,陛下的身体你最知道,本来底子就坏了,最生不起气了,尤其是心脉弱……其实说这些,都是奴才多嘴,毕竟这世上,您是最知道他身体的人了。”
子启有些恍惚,片刻后道:“是我大意了,若非公公提醒,我快将刘太医的话忘记了,这一年在外,总以为他已太好,没曾想刘太医早已不在……刘公公还请放心,不管如何我都不会同他置气了,也会尽心伺候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