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唯不让,这左自在一刻不逐出府去,他一刻也做不了其他事情:
「爹爹,府里有外人,还让他就这麽彻夜留在府中,我可无法安心睡好啊!」
「唯儿,这事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你先回去,爹爹到你房里时再给你说,这样好麽?」
当人爹的都这样好言相劝了,为人子的再不识相也该适可而止。乔唯不得不接受乔雅风支开他的安排,临走前不死心的,狠狠瞪著左自在,丢出一番意图伤人的话:
「你别以为我大哥有多中意你,你那块雕成观音的破玉,大哥还不是交由我任我抛著玩儿,磕磕碰碰弄损角了交还他,也只是随意往角落一扔,不见他丝毫放在心上。我劝你别自取其辱,还是快快滚回家去跟人安分守己的做人,别跪这净是丢人现眼,你不要脸皮,难道也不给你家里留一点给外人探听?」
左自在听著听著,脸色渐渐由白转青,但只是僵直身子捏紧拳头,定定跪著没有起身离开的迹象。
倒是乔雅风走向乔唯,力道不小的拍了么儿臀部一下:
「你这趟出门去学勘矿脉冶金术,竟然也将搬弄是非的本事跟著冶鍊锻造了麽?再继续挑拨,爹爹要将你按在膝头重重罚你了!」
「哼,我走就是了。」
正当左自在还为了乔唯的挑拨离间惊疑不定,雷喆偕同左澐也一身风尘仆仆的,自家椅子还没坐热,便为了长子拿著青山熙稍早刚送抵的投帖,不顾已是夜半时份,直奔到青山府外求见青山大老爷。
青山熙一听下人通报,方才刚沐浴更衣正准备上榻的他外裳一披,便疾步往偏厅迎客。
雷喆是个直率急性的武人,寒喧过後便开山见门地直道来意,忧心长子闯了大祸难以弥补的左澐没有插话,只是凝住一脸黯沉神色,默默听自家夫君与青山熙交谈。
青山熙心里对两个孩子的处置已有打算,便心平气和的,将今夜於长子房中院里之事给雷喆左澐大概说了。无波大当家听见长子摸进他人宅邸的宵小行径,登时胀红了脸耳脖根,显然气得不轻,但在青山熙面前不敢任怒气立即发作出来,只得将一腔愤怒勉强压下,不住朝青山族长打躬作揖,替长子告罪讨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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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後日大概只有一更,因为9月19日是战战的结婚纪念日,今年是第十年,挺多亲友邀请饭局替战战庆祝,下星期一会尽量恢复二更的~~~~~~~
青山欣然自在行(妖娇攻x儒雅受年下生子)62
062
「雷大当家莫气,也别将错净往令郎身上揽,私订终身这事,本是小犬与令郎一齐定下的主意,要说有错,小犬亦难辞其咎。」
青山熙抬高一手,安抚地牵起雷喆交握成揖的双手,另一手朝椅子一挥,示意雷喆左澐上座:
「况且令郎还代小犬受了家法,敝人对令郎的敢做敢当很是欣赏。就是今日这时已经太晚了,您与夫人应当也累了,就请您们前去小犬的厢房将令郎领回,其他的等雷大当家好生休息过後,再来研议吧。」
「青山老爷,老夫这就将孽子领回好生管教,下回来访再同您好好坐坐。」
雷喆婉言拒绝青山熙请客上座的礼节,青山熙笑笑也不便再留客,便放开雷喆的手率先走向厅门:
「也好,那就请雷大当家随敝人来。」
雷喆的性子刚强火烈,青山熙早有所闻,可没想到他生起气来,对著亲生儿宛若宿仇,一进青山欣院子便拔身跃向左自在,那纤细的孩子还没意会过来拳脚欺身之人是谁,就被重伤胸腹呕红不止,软瘫在地连滚开闪躲都做不到!
「阿喆停下!要罚等回到家再说,你在青山府上这样,不怕招人笑话麽?!」
左澐大惊失色的扑身抱住长子,他家老爷发狠时心肠有多硬,他年轻时可是深深领教过,再不护著恐怕这孩子就要活生生被格毙於此了!
「阿澐你让开!这般忤逆长上,为所欲为的孽子,不如当初不生!」唯恐伤及发妻,雷喆连忙将已出的拳脚收势拉回,伸手去扳左澐的肩膀。
「雷喆!这话你怎麽能,怎能轻易说得出口?」孩子可是你亲腹托载八九个月,千辛万苦咬牙忍痛生下的,你当真能,就这麽狠得下心杀害?
「有何说不出口?要是知道他会干出这麽低下淫乱的勾当,我当年生下他就丢该进雪地,早早一了百了!」
雷喆红著双眼粗嗓爆吼,掌下指间蓄满内力,青山熙可不想长子的心上人就这麽香消玉殒了,也飞快插身伸臂来拦:
「雷大当家,您下手未免恁重了!这事本就可大可小,您千万要冷静,先仔细想妥再处理,以免遗憾终身!」
「青山老爷,老夫对不住您,小犬如此不成材,理当死在您跟前,以命来偿令郎清白!」
「不需要!雷大当家,敝人不要令郎性命,小犬与腹中胎儿或许馀生还要望令郎照顾,留下性命才实在啊!」
院子里颇大的争执声响,再次惊动坐在长子床头旁的乔雅风,他正欲起身前去探看,床上心有罣碍睡得很浅的青山欣也被吵醒了。
「欣儿再睡,爹出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也让孩儿去看一眼,好麽爹爹?」
青山欣莫名觉得胸中奇闷,那院外声响分明是父亲与他人正高声对嚷。这府中除了爹爹,绝对没有其他人敢这样与父亲应对进退,他脑中突生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