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郎,方才我情急之下随手一捞,没想那麽多。你乾净的衣物放哪?我去拿件过来。」
「顺著床右直走去,进那个小侧房,靠门的柜子里有冬天的内著。」
左自在颔首掀帐下榻,前脚才刚踩进小侧房,青山欣的房门就让人敲响了:
「欣儿睡醒了麽?爹今儿个镇日都没看见你,能进房说会儿话麽?」
青山欣但觉手心脚底一冷,当真是怕什麽就来什麽,不擅长搪塞之词的他不自觉地高声回道,音色里有著难掩的紧张:
「爹爹,我现还窝在床上,劳您在房外稍候孩儿一会儿,孩儿搭件衣服就开门。」
「喔,你小心下床,慢慢穿就行,爹没其他急事,能等的。」
就在乔雅风回话的当下,左自在隐去足音的回到床前,将找著的亵裤撑开,以眼示意欲替青山欣穿上。
青山欣一踩进裤脚里,就发现是暑热时份的材质,可见爹爹的到来让情人方寸大乱,才会心不在焉的拿错。可他也不作声,默默让左自在两脚穿好提上腰束起,然後拿下颔点点小侧房的方向,左自在摇头,捏捏他的手给他一个莫担心的微笑,这才连鞋带人窜入床帐里。
「欣儿,方才有其他人在你房里麽?」
乔雅风才一进门,便困惑地促鼻嗅闻,朝给他开门的长子道:
「你这房里有股味儿,芬芳……清馨……有若空谷幽兰……我想不出咱们府里,几曾有谁擦这味道?」
青山欣然自在行(妖娇攻x儒雅受年下生子)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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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并非乔雅风鼻子比寻常人灵通,著实是因左自在於青山欣房里待了大半夜,身上洒的香露在提炼时混了些微杉屑提味儿,加之粹了又粹浓度甚高,比野白兰自身的味道要更浓郁,在密闭的室内自然不易散尽。
「……爹爹,请先坐下,孩儿……孩儿有事同您商量。」
青山欣给乔雅风倒了一杯茶,旋即双膝一跪,双手搭在一脸讶然的乔雅风腿上,低声哀切请求:
「爹爹,请助孩儿一臂之力,爹爹向来疼惜孩儿,肯定不忍见孩子一生抑郁寡欢……」
「欣儿怎地突发此语?」
乔雅风让长子这麽一跪,霎时忘了深究一室异香缘由,但见青山欣一脸悲伤,连忙伸手轻抚长子颊侧:
「自北方归来後,这些个月爹都没见欣儿展眉笑过。只要能让欣儿心里舒坦,爹都愿意帮你的,但说无妨。」
「爹爹可要守信,不能出尔反尔。」
青山欣的悲伤原就是故装的,得乔雅风的慰语自然阴霾一扫而空,眼里净是撒娇之意:
「那日父亲因为孩儿有孕要打死孩儿,所幸还有爹爹护著,孩儿才能苟活迄今。可孩儿腹中的胎儿何辜?他尚未面世,就让祖父剥夺享有另一份父爱的权利,试想若这孩子长得形似他那位生父,懂事後问起,这该会让他心中造成多大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