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魔神这种只闻其声不见其影的传说生物,让苍朔有些好奇,那魔神原形会是什么模样。便不再挣扎……其实也不可能挣得脱,索性就先画着看看了。
才稍稍定下了心,却感觉到腰上的手骤然一动,一下子便钻进了裤子底下……连忙捉住那只手臂,可是根本扯不出来,他又惊疑又懊恼:「你做什么?不是说画画么?」
「我在画。」低沉稳静的话语落在苍朔耳边,炽邪一只手在画轴之上挥舞着,另一只手在苍朔胯间那隐秘的部位,无限优雅地画着圈儿。
「你……开什么玩笑!」苍朔气得红了耳根,转头瞪向身后的人,却连什么都还来不及做,便是一吻覆盖而来,唇舌辗转着厮磨再厮磨,避不得,逃不开。
而那只手,也已不轻不重地握了起来,包裹住他正渐渐开始膨胀发热的分身,指尖描了铃口又上滑下滑,撩拨不断,直到人快受不住了,才半认真又半不认真地揉搓起来。
所以苍朔才说这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恶人,从那倨傲狂狷的外表上半点也看不出来,这人其实是如此的恶劣,如此的坏心眼。
好不容易,双唇得到了释放,唇上传来的微微胀痛告诉苍朔,嘴唇被吻肿了。懊恼,却已经没办法生气……
或者说,就算生气,也已经没办法发出来,至少此时此刻发不出来。
别过头,看到那只手带着他的手在画轴上舞动着,不能不打从心底里佩服,那一笔一画都是稳稳当当,游刃有余,就如同在某个地方的另一只手……
「你,画快一点……」苍朔声音不稳地道,不再挣扎,就算挣扎也是徒劳。况且,也没有必要。
自从那晚之后,炽邪便不时会碰触他,以这样的亲密方式……起先他还曾惊疑不定,原以为那晚的事就只是那一晚的事,过了便过了,没想到却会延续下来。
为何要一次次这样做,他没问过,所以直到现在仍未弄明白,但也不愿费劲去东猜西猜。就算说是什么新的花招,反正彼此同为男子,这种事并不存在谁吃亏、谁占便宜。而且比起以前那些花招,这个花招要可爱太多了。
妖也是有情欲的,至少在身体上来讲,他不讨厌炽邪碰他时的感觉,也不讨厌碰触炽邪时的感觉。
其实后来回想,也许从一开始,他就并不曾真正讨厌过炽邪,都是气愤是恼怒或是种种种种,是心情,而非感情。
不然的话,就算身体是身体,他也不可能会接受与一个真正讨厌的人相互碰触。
「这种事应该慢慢来。」炽邪将下颚轻轻压在苍朔肩上,从容不迫地道。
就不知他所说的这种事,是指的哪一种,抑或是哪种都有。
「……」苍朔心跳慢了一拍,复又逐渐加快。他闭紧了唇不再说话,反正是说不通的,况且此刻他也不愿意说话。便不会分神,专注地感觉着,那已十分熟悉的手掌,甚至能清晰描绘出掌心里的纹路曲线。
熟悉的温度、力度,上上下下的节奏,正因熟悉,所以令人很习惯地放松,任由快感席卷而来,源源不断地在那只手心里汇聚。
双眼便微微瞇了起来,模糊了视线,却越发鲜明了感官,连脚尖都窜去一阵阵的颤栗。
不经意地瞥到那只仍在作画的手,稳如泰山,连一丝丝颤动都没有,突然觉得好笑,这个人也未免太能一心二用。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分身前端倏地被指甲刮了一下,突如其来的刺激乱了身心,登时浑身一震,连带着手也是一抖。
画轴之上,便错开一道歪歪斜斜的线。
「谁让你乱动的?」炽邪幽幽道,朝着苍朔耳中吹了一口气,双手同时紧握起来。
苍朔气结,越发觉得方才那一定是故意的。手被揉疼了些并没有什么,可是那个地方被捏住,实在是很苦闷……明明就只差了一点点,可恶……
深深吸一口气,喉咙里挤出沉闷暗哑的声音:「你……」
刚刚发出这个「你」字,门外忽然闯进一个大步流星的身影。
苍朔立时白了一张脸,险些吃吓地跳了起来,但被一只手臂紧紧扣住,也索性被扣住,否则若是他真的跳起来,胯下这副样子,足以让他闭关一百年不见人了。
于是就算如坐针毡,也只能安安分分坐着。只见舜华一边往里走,一边以悠闲的语调说着:「炽邪,好弟弟,我又来了。」
最近这段日子,舜华来这里的频率比以往密集许多。据他自己称,他是关注苍朔的修炼情形,因为孜陌派里有他一个故人。到了对战之日,他是定然要跟去瞧瞧的。
走着走着舜华蓦然停住脚,远远望着坐在桌后的两人,挑起了眉。两个大男人同坐一张椅的画面,实在是让人不能不多加注意。
「你们在做什么?」舜华问道,一脸「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单纯疑问。
「画画。」炽邪镇静道,松手放开苍朔的手,将画笔从他手中拿下来放到一边。而另外那只手,也略略松开了些,彷佛活络手指般地拨动了几下。
苍朔顿时一僵,双手并用抓紧了那只手,指甲几乎已经刺进了皮肉,却仍旧无法制止其动作,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起来。
于是舜华便看见苍朔那阵青阵白越发难看的脸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画画啊,在画什么?」
「魔神。」炽邪道。
「哦?就是你曾提起过的那个魔神?是什么样的,我看看。」很感兴趣似地说着,舜华便继续迈步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