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克劳狄终于无可奈何地认清,即使他胜了这场赌局,但在这个男人面前,他却是彻头彻尾的输了。
但是换一个角度来想,他也成为了一个真正的赢家,不是吗?
恺撒
皇帝大病得愈,对罗马上下而言无疑都是大大宽慰人心的好消息。只是由于腰上的剑伤,皇帝虽能下地走动,但暂时还无法参与政事,因此这段期间的大小事务均交由恺撒代劳,倒还井井有条。
两帝间关于讨伐哥特人的协议,因为时间还绰绰有余,加之其它方面原因,暂时还未正式提出议题。
自身体好转后在床上又躺了几天,克劳狄渐渐感到有些坐不住。然而文森特三令五申寝宫外的护卫侍女们好好『看护』皇帝,所以出行这种事基本只能是妄想。
偶尔艾伦来探望,他才不会理会文森特的禁令,坚持陪克劳狄出房散步。但是,也仅止于出这个房间而已。他们所走出最远的地方,也就是离寝宫不足百米的花园。克劳狄纵然满心不快,但考虑到文森特是为他的身体着想,此外他也必须及早养好身体,以确保不会耽搁出征时间,于是也只好配合。
又是一个下午,他坐在书桌前,百无聊赖地翻阅着早已看过不下十遍的卷宗,突然门外侍女进来通报:「陛下,监察官大人前来参见。」
克劳狄一愣,这才想起似乎已有一阵未曾见到奥斯汀,那个笑如春风的优雅男子。
不多时,奥斯汀随在两位侍女身后走进寝宫,还是一身乳白长袍,清爽,却又神气。当然,还是魅力不改,克劳狄不得不让两位依依不舍的姑娘先行告退。
奥斯汀上前恭敬作揖,面带歉意:「前段时间因为有调查离开罗马一阵子,陛下出了这么大的事也未能赶回来探望,真是非常抱歉。」
克劳狄不以为意,指指桌边长椅示意他不必站着说话。
「没什么。作为监察官,你以公事为重是对的。调查做的怎样?」
奥斯汀连忙坐下,神色也松缓下来:「很顺利。如今陛下在人民中声望越来越高,罗马城之外的平民听说了您受伤的事都极为担忧。不过,好在陛下最后有惊无险,整个罗马都可以松口气了。」
「我只是做了前人该做而没做的事而已。」克劳狄反应淡然,并不觉值得居功自傲。
知道皇帝不喜奉承,奥斯汀也不再多说。视线一转,看见桌上的香炉盖积了层薄灰,显然已多日未被使用。他微微蹙眉,低声问:「陛下,您最近没再点起『怡绵』吗?」
克劳狄解释道:「『怡绵』是用来安神顺气,我前段日子睡多醒少,自然不需要。」
「这样可不好。」奥斯汀不赞同地摇头,拆开一包置于小碟中的『怡绵』洒进香炉点燃,「『怡绵』是长期起效的药草,既然已经用了,就不该随便中断。」
对于这些药理克劳狄不甚了解,不由想到若是文森特在此倒可以分析一二。虽不喜欢房中夜夜烟雾缭绕,但见奥斯汀一脸诚恳,只得点头。
既然监察官来到,克劳狄自然不会忘记对现下罗马详情多加了解,于是很快又与奥斯汀谈起公事。话题一起,时间的流动也不觉中快了许多,稍停一段,克劳狄扭头朝窗外看去,居然已近黄昏。
正感叹时间流失飞快,忽然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经由花园回廊向这边行近,他的嘴角不禁抿出轻笑,转回头望着奥斯汀说:「你暂代监察官一职这么久,还没正式见过恺撒吧?他刚刚结束议事,不久就会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