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抚上毕行的面颊,悠悠叹一口气:「傻小子……」怎么这么单纯,这么的傻。
细细咀嚼此时心中涌上的情感,深邃而柔软,几乎是怜悯般地。但是,这一刻吻下去的心情,并不是怜悯。绝对不是。
已没有什么能够代替这一行动语言。融入这个吻中的,就代表了全部。
「少君!」
伴随着这声呼喊,像一道风般袭至门外的齐树,一瞬间并没有反应过来,「我赶……回……来……了……」逐渐消音。
在听到声音时就立刻从毕行腿上跳起来了的尉少君,从齐树这样的表现中了解到,已经不需要再解释什么了。事实已经被看到,怎样解释都没有用了。何况事实这种东西,原本也不是用来解释的。
尽管如此,尉少君毕竟不至于厚颜到被同性朋友看见自己与另一同性朋友接吻还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他干咳两声,只能尽量以平常的语调说话:「嗯,你来了。毕行比你先到,已经帮我解决问题了。」
「啊,哦……」
显然齐树的大脑还处于半瘫痪状态,迟钝地连连点头,「这样,解决了就好,好,好……」
连续重复了几个「好」字,齐树大概也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发傻下去,他调整了一下状态,然后为了避免互相干瞪眼的尴尬而找到话题:「呃,先前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侧头看了一眼绑在门把上的东西,又转身看了看那截绑在栏杆上的,他皱起眉,「这绳子是……恶作剧吗?」
「可能吧。」
「还是有人恶意整你?」
「这我也……」
「难道是樊旭?」
「咦?」尉少君大为错愕。
是刚刚受了刺激的缘故,导致大脑功能发生了异常?一向对这种事不是十分敏锐的齐树,居然一下子就想到这么多。
不过,毕竟樊旭就是下午才来闹过,还质问是不是因为以前的冲突所以尉少君公报私仇。将之与这情况联系起来想,的确很容易就会想到樊旭头上。
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测。没有确切证据就给人定罪,这不是头脑清醒的人该有的行为。
「在事情查清楚之前,先不要把任何人的名字与这件事挂上钩。」说完,尉少君示意毕行站起来,「总之一切等明天再说。现在先离开这里吧。」
三人一道离开了学生会办公室。出门后,显得若有所思的齐树独自走在前面,另外两人默默走在后面,就这样走过了一段安静的时间。
忽然,齐树停住脚步。尉少君走上去站到他身边,看他一脸在费力思索着什么的表情,大概他还是很想不开先前看到的画面。
尉少君叹了口气,「齐树。」伸手,想拍齐树的肩膀,但是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手放下。
「很抱歉。刚才的事,你看到的,我……」
「嗯?」
齐树好像这才留意到身边的人,怔了怔,随即摇头,「哦,没什么的。你道什么歉呢?又没有做什么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