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做,你不是会很痛吗?」尉少君怜惜地问,不自觉伸出手去,抚了抚毕行耳后。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毕行没有留意他这一举动:「不会比他更痛。」
「病得这么重……为什么不去医院?」
「这种病很难根治。而且,没有钱。」
「没有钱?」尉少君露出疑惑的眼神。
看毕行的表现,应该并不是不想要帮助那个小储。但是,明明有着一个开高级跑车的阿姨……
毕行读懂了尉少君说不出口的质疑,缓缓摇头:「她是因为我才得到那些,但那些并不是我的。」
尉少君摸摸鼻梁:「呃,我不是很明白……」
就在这时,照顾小孩子们的老人走过来,叫毕行进屋吃晚饭,也邀上了尉少君一道。
晚饭结束后,就是一场超小型的晚会。每个孩子表演了一个节目,送给今天的三位小寿星。毕行也有表演,是吹口琴,吹了一首挪威民谣。小孩子都很喜欢,为他连连鼓掌。
至于临时加入的尉少君,也逃不过,被孩子们要求一定要表演个节目。尉少君在这方面没有什么专长,最后只得从生日蛋糕上拿一个樱桃下来,表演用舌头给樱桃枝打结。
这一幕连毕行都看得目瞪口呆:「你的舌头真厉害。」
「这是天份。」
尉少君毫不谦虚,而后却又赧然地抓抓头,「这种东西也只能在你们这些小孩子面前表演。以前在少怡和许歆面前做过一次,差点被那两个人糗死。」
「为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那种事尉少君才不好意思讲,转开了话题,「对了,这里不是快要拆迁了吗?这些小孩子怎么办?」
「不知道。」毕行对此也无能为力。
这里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孤儿院,没有政府拨款。而两位老人已经退休,收入微薄,勉强只能维持生计。虽说会得到一笔拆迁费,但是要再去哪儿找一个这么合适的环境给孩子们窝身,相当艰难。
尉少君想了想:「找房子这种事,对我爸来说应该很简单。拜托他的话,钱方面虽说不一定能全免,但至少可以把价格压到最低。」
「拜托你父亲?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我这也是在帮他积阴德。」
毕行缄默了半刻,终于很轻很轻地吐出两个字:「……谢谢。」
「什么?什么?」尉少君把耳朵凑过去,坏笑,「我听不见喔。大声一点?」
毕行将脸向别处。尉少君正要再凑过去,毕行却忽然站起来,说了句:「去看树。」走出了屋子。小孩子们尾随而去。
尉少君悻悻地站起来:「什么嘛?死小鬼,一点也不坦率。」这么抱怨着,也离开了屋内。
一群小孩子围成一圈,绕着那颗漂亮的生日树跳舞。跳累了停下来之后,毕行将今天的三个小寿星叫到跟前。他从树底下捡起事先准备好的剪纸,先后戴在三个小孩的脑袋上。
其中一只是公主冠。「芬芬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