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姑姑,今日是羽儿生辰,九姑姑莫要动气。”他软软地说道,比起牧易一开始冲过来告状时的模样显得乖巧了不少。牧九辂冷呵了声,她还不知道他?和牧易一样是个顽的!“你倒是什么话都敢说啊。”斜前方突然递过来一杯热茶,纤长的五指映入牧九辂眼帘。是顾绥。“气大伤身,小孩子吵架而已,别当真。”那一刻,李伏羽将他的绥哥哥当成了光。牧易却是抬头瞥了一眼:“哼,假惺惺。”牧九辂拿起桌边果盘里的一颗红枣就砸了过去。“不说话会死?”牧易委屈死了,李伏羽趁牧九辂看向顾绥的时候冲他幸灾乐祸地吐了吐舌头。哼哼,还是绥哥哥对我好。“易儿从小骄纵惯了,口无遮拦,他的话你无需介意。”牧九辂接过他递来的茶杯,缓缓说道,顾绥闻言弯了弯眉眼。“你这么在乎我的感受啊。”牧九辂:“”完了,一时生气,忘了自己现在的人设了。她堂堂冷漠无情摄政王,怎么会在乎顾绥之的感受。该死,牧易和李伏羽这两个臭小子,净给她添乱。“本王说了,你莫要多想。”牧九辂移开视线,声音冷淡,这一语双关听得顾绥叹了口气。到底是让他不要多想牧易的话呢,还是让他不要多想她刚刚的话呢。“你们两个,回去将君则各抄十遍,年前抄完给我,否则的话,呵。”牧九辂面无表情地做出惩罚,李伏羽和牧易两人均是一声哀嚎。“皇姐!”“九姑姑!”十遍,他们年前是一天都别想歇了啊。“嫌少?二十遍。”要不是看顾绥没受太多影响的份上,可就不止是罚抄那么简单了。牧易和李伏羽这下是彻底不敢说话了。待牧九辂和顾绥出了宴厅,李伏羽没好气地冲牧易翻了个白眼。“你是真行啊,送我个这么大的生辰礼。”“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本殿下怎么会这么惨!”“怪你!”“怪你怪你!”“怪你怪你怪你!”宴厅之外,隐约还能听见里面声音的顾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莫名觉得还有些好笑。“他们两个关系应该不差吧。”只可惜哦,一个是牧九辂毒唯,一个是他毒唯。有些难搞。不过没事,相信只要他搞定牧九辂,两位小朋友也能同归于好。“不用管他们,等过段时间自己就和好了。”顾绥这下彻底放下心来,他转了个身,变成了牧九辂面对面的位置,倒走在卵石路上。“牧易是你亲弟弟啊?”牧九辂往他身后看了一眼,见没有障碍物,这才点了点头。顾绥歪了歪头:“就他一个?”“就他一个就够费心了的。”牧九辂摇头说道,顾绥笑了下。“我大概知道他为什么对我有意见。”“不重要。”牧九辂突然出声,顾绥疑惑道:“什么不重要?”牧九辂:“他的意见。”向来没有人能干涉她的决定,别说是牧易,就算是她父君还在世,也做不到。顾绥逆着光,唇角弯起一个清浅的弧度,金阳覆盖在他被风扬起的发尾上,认真的嗓音传了出来。“重要的,他是你亲人,有一个关心你的亲人,是件幸福的事。”牧九辂眸光微凝,落在了他眼底的向往之上,她忽地心下一紧,语速快了不少。“所以呢,你还是介意他说的话?”顾绥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或许以前会,但现在,我只会让他认可我。”对视良久,牧九辂缓缓出声:“那可没你想得容易。”顾绥笑了笑:“没关系。”再难的事他也扛过来了,这一次,他不想再错过她。两人沿着石子路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宴厅门口,里面仍旧没能安静下来。顾绥有些惊讶:“还在吵啊?”仔细听听,他又觉得有些不对。“李文信,你把东西还我,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凭什么啊,娘亲说了给我的。”“那是我爹的嫁妆,她敢赏你你就敢拿?”“那你找娘亲说去,反正这玉佩现在是我的。”“我呸!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区区一庶子,李伏羽也是你欺负得的?”“殿下说笑了,我哪欺负得了哥哥啊!娘亲不过是看这玉佩哥哥放着不用,闲着也是闲着,又见我贴心,便送给我了。如今哥哥非要从我手中抢回去,殿下要我如何向娘亲交代,遗失长辈所赠乃是大过,我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