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只橘色的猫在地上又抖了抖身上的水,似乎不大习惯地用爪子拍了拍地面,朝着窗口轻盈地跳着。
“这就要走了吗,那再见啊嗷嗷嗷。”
客厅的钟指向了凌晨三点四十,不知道是不是熬夜后遗症,突然站起来的谢公萱觉得昏昏沉沉的,仿佛被针一样的东西刺痛了,又一下子坐回了沙发上。
黑暗,是视觉中的黑暗,还是大脑皮层的反射
至少现在谢公萱眼前就是这样浓到化不开的暗影,接着,是闪去又闪回的影子。那里好像有一望皆碧蓝,海浪声声的大海;也有春日华彩,将世界渲染成粉红的樱花。
是她从来没有到过的景象。
“啊,你还在这。”
睁开眼睛的谢公萱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现那只喵又在自己不远处,睁着钻石一样的蓝色眼睛。
“需要吹风机吗”
她试探着问。
然后,那只猫,摇头了
摇头了
谢公萱
建国之后不是不能成精吗这是哪里来的妖孽
自己是不是被摆了一道
她又试探性问着“好吧,你就在这里呆着,我有点重要的事情要去。”
于是,橘猫就这么原地转悠了几步,难以察觉地点了点头。
点头
猫真的成精了
脑子里还是全然的震惊,然而能打败震惊的只有更大的惊吓。
比如太宰治和费奥多尔的房间,全都空无一人的事情。
她的眼神晦暗了一下,右手无意识抓住了左臂。
到底是什么事情瞒着她呢
似和谐的,没有攻击性的两个人,突如其来出现在她身边的两个人,行踪不定,不知道在谋划着什么的的两个人
不起疑心是很困难的事情啊。
属于太宰治的房间干净而整齐,一点也不像他平时起来的不靠谱,过于简单的装饰反而有种不在人间,清心寡欲的奇怪既视感。
肯定是熬夜熬傻了,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揉了揉自己太阳穴的谢公萱说着“皇上的大红袍,已经遮没了灾难的恶果,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她的语气有些犹疑地,而下一秒有浅淡的微光在面前绽放着。
重现过去景象的异能。不知道好不好用呢
突然传入耳朵的,是打开门的声音
她转过头,见了那个鸢色眼眸的少年,整个人却像虚无的倒影。
这是被她重播的,曾经发生在这个房间的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里,那就用虚无的镜像来揭示答案吧。
太宰治黑色的风衣下摆有着暗色的,不清晰的血迹,在雨中晕染成刺痛鼻腔的气味。
他随意将外套脱下,好像放置一条日常的领带一样,将它挂在了门的边缘,不太精神地靠在软椅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