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是她京城故人【这个润玉师兄,实在是个很难让人讨厌的人。】与他同行一路的邝露得出了这个结论。这一路上,无论是谈论到什么,他都能引经据典,娓娓道来。关键是尽管有这等出色的学识,润玉却从不恃才傲物,在待人接物上更是让人无可指摘。旅途中,不知有多少姑娘冲他抛媚眼。“要我说呀,我这面纱应该送给润玉你带着才是。”“露儿真是说笑了。”润玉看着面前调皮活泼的邝露,神情是这几百年从未有过的开怀。那些痛苦的回忆,真希望她永远不要想起。邝露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了。原来在师门中时,大家也喜欢对她用各种亲昵地称呼。只是偏偏这两个字从这位润玉师兄嘴里说出,就格外缱绻动人。邝露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止不住有些脸红心跳。偏偏潜意识一直有个声音在警告她:“千万不能再动心了。你……”“再”?为什么是“再”?我以前从未喜欢过人阿?邝露还没来得及细细思索,就听到润玉的声音响起:“露儿一路上带着这个面纱,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出生时带着一个胎记。总被人说是不吉利的东西,我怕吓到旁人,因此就一直以纱覆面。”润玉自然知道这其中的缘故,但此刻听邝露这么说,却依旧难掩心疼。“你可曾怨过……”我“怨什么?”邝露脸上带着毫无杂质的干净笑容,“尚书夫妇将我一个孤女送到鸣荆门,也算是救我一命;那些人莫名其妙的言语,我更是向来不在意的。”润玉浅笑:“你倒是心胸开阔。”“不然还能怎样。年幼时,倒也怨过,为什么偏偏是我没有父母。”邝露低头在路边摘了几朵野花,“不过后来,就想穿啦。”“这一切说到底不过是命。要怨啊……”邝露灿烂地笑着,回头看向了润玉,猛地将手中的花指向了天空——“要怨就怨这不公平的天吧!”润玉:……很好,逻辑满分,毫无破绽。入了京城后,润玉表示自己还有别的事要办,两人就此告别。“京城不比余镇之类民风淳朴。这里人多混杂,多是些纨绔子弟,邝露师妹定要多加小心。”邝露见他说得严肃,也点点头,很认真地回答:“我知道了。师兄也要一路小心。”润玉见她乖巧听话的样子有些手痒。很想伸手揉揉她的脑袋,但到底忍住了。邝露先去熟悉的客栈里要了间房,放下了行李,洗漱一番。见天色还不算太晚,便决定去尚书府拜访。“你谁阿?在尚书府外晃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