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岚的面部表情变得越发不安,十指交叉的双手有些颤抖,“徐丽丽,她和您说了?”
严忠义黑眸紧锁,一对剑眉都透露出厉色:“不要管别人怎么说,你自己交代清楚,我们警方会进行核实。”
白岚继续说道:“不可能是王甜甜,她都消失十年了。
高考第三天晚上,我们参加了班级聚会,从那以后谁也没有见过她。
这些年一共举办了好像三次高中同学聚会,她一次都没有来参加过。”
严忠义知道这个女人又在打马虎眼,她倒是挺会扯皮的,问东扯西。
“白岚,我们警察找你过来不是和你聊天叙旧的,你也说自己酒店工作很忙。
如果你真想和我们讲故事,这一夜我们可以奉陪到底。
对了,需要为你订一份盒饭吗?”
白岚长叹了一口气,知道这样耗下去解决不了问题。
她没想到徐丽丽那个女人终究还是把当年的事情说出去了,已经过了十年的事情,她终究还是没有放下。
大家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现在一只蚂蚱交代了实情,一只蚂蚱惨死。
面前的这位刑警队长将自己摆在最后一位约谈,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
不过当年的事情不是说被人压下去了吗?
如果她交代了,当年那些将王甜甜被人性侵的案子扯出来,那一定会得罪许多人。
其中包括一些已经退居二线,或者早已经退休的人员。
如果打死不承认,就说徐丽丽是瞎编乱造,能够糊弄过去吗?
白岚思索了一会儿,语气淡定道:“警察同志,徐丽丽和我们三个其实关系一般。我们上高中的时候玩得挺好的,这些年她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我怀疑和她上大学的时候失恋过一次有关。
那次她被男朋友劈腿了,当时她在宿舍吃了大量安眠药,还被送去医院洗胃了。
后来她脑子就有点拎不清,我怀疑她有点患有抑郁症倾向,这样的人说的话您别太当真了。”
严忠义微微蹙眉,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自己刚才真的是被徐丽丽欺骗了。
这时手机一闪,王彬发来了消息,说是联系到了王甜甜的班主任,他马上就过来。
孔立萍站在档案室,两名文职女警正在翻找十年前的档案。
“孔局,找到了,就是这盒文件!”
两名女警开始翻找2008年6月30日当晚所有的报警记录,六月份接到132个报警电话,来警局报案的人不多,一共有18名。
其中这18名报案人,10名是在上午的报案,5名是在下午报的案,还有1名是中午12点05分来报的案。
剩余两名报案人员是晚上报的案,都是在晚上8点前。
徐丽丽说,当时她们班毕业聚会大概在八点半结束,她们把王甜甜带到五里巷已经九点零五分。
徐丽丽妈妈当时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她特意看了一下时间,这个动作还差点再次挨揍,蓝娜以为她又要报警。
那么在王甜甜遭遇性侵过后,报案时间一定是在九点往后的时间,这与面前18名报案人员的报案时间都不吻合。
孔立萍经过再三确认后,得出了一个答案,6月9日晚上没有人来报案。
如果那天她没有从县局借调到市局,也许可以定义为徐丽丽在胡编乱造。
但是她记得那天,那天是她来市局第一天,她印象十分深刻。
第一天来配合办案,她在警局度过了一夜,通宵达旦熟悉那起持刀抢劫案。
她对那天的印象特别深刻,当晚她水喝多了,几次出来上厕所。
碰巧两次都看见了报案人,一个是小年轻,穿着清爽的白t恤,好像穿着牛仔裤。
年轻人眉头紧蹙,神色慌张,嘴里念叨着,“我要报警!”
在凌晨的时候,她出来上洗手间又见到了报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