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想吗?综合科今年有两个退学名额,和你一样垫底的几个似乎都在寻找和老师单独相处的时机哦。”
“我不太清楚。”
“哎呀哎呀,这可不行。综合科今年一共七个人吧,你和他们都不认识,下学期实践课很麻烦的。但和那些只顾玩乐镀一层金的人相处也很可能、嗯……嘛,作为不学无术者其中之一,有什么想法吗?”
“您指哪一方面?”
“不知不觉就用上敬语了呢。”
我阖上掌下的书,平视对方。
她没有在意我的动作,继续说道:“当然是在说,你对虚度光阴的看法。”
“如果是为自以为有价值的目标花费时间,那就不算虚度光阴。”
“……”
听到我这么说,她坐直伸了伸懒腰,十指交叉撑在桌上,仍是懒散的样子,下巴找了舒服的角度放在手背,笑着问我。
“‘自以为有价值’,真是傲慢的看法。那么,你在我旁边翻了一学期书,又是为了什么目标呢?”
图书馆很安静,当被刻意压低的说话声也消失时,阳光照在我们身上,这本应无声的现象似乎对我来说有些太嘈杂了。
归根到底不过是错觉而已。
我不确定此刻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或许是被戳穿的尴尬,也可能什么都没有。
我最后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克莱门斯女士。”短短几个音节,为一学期无意义的行为划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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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克莱特市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到索伦斯河岸边。
由于是夜晚,能清晰看到天上的星星。
河上空风很急,抛开车辆高行驶的动静,耳旁风声呼啸,将手中购物袋鼓动作响。
大桥有供人行走的通道,走到一半,我停下望着对岸。
和市区相比,似乎没多少区别。依旧是人,以及属于人的建筑。
“怎么了?”察觉我没跟上,克莱门斯停下询问。
由于我们稍微有些距离,而这里不是图书馆,存在许多噪音,所以她说话声音比平时大很多。
我向后看了一眼,借着优秀的视力依稀望到,高大严肃的教堂和周围其他建筑一样沉默:“没什么。”
克莱门斯但笑不语,我觉得,她应该是知道我在想什么的。
这非常奇怪,因为就连我自己有时也搞不懂我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