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卡在喉间的话却没能说出口。
“你这样的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陆谦慢慢放下手,双眼睁开,显然是缓过来了。
陆泠月已然再次歪着身子靠在椅子上。
仿佛根本不在乎。
见此一幕陆谦心中五味杂陈,只以为陆泠月见他将要晕倒也无动于衷,不免心中难过,“看来你果真是恨极了我。只怕来日,我纵然是死了,你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陆泠月偏过头,没接话。
但心中却不好过,她也说不来是何滋味。
只知道见陆谦将要晕过去时,竟也有一刹的慌乱。
她明知不该如此,更不该对他心软。
可方才竟还是心软了。
“爹爹多虑了,女儿怎会恨爹爹。”
陆泠月语调散漫,笑的玩味,抬眼看向他时又道:“与其说是女儿恨极了爹爹,倒不如说是爹爹恨我。倘若有朝一日女儿死了,爹爹也定不会掉眼泪。”
“只怕是要拍掌叫好,大摆筵席庆贺没了我这个女儿。”
她分明笑着,可眼底悲凉难掩。
看的陆谦更是犹如心绞。
他们父女是从何时起,变成了如今模样?
他分明记得幼时她还曾对他撒娇,会扑到他怀里,哭着求他别离开。
可那时他还不是太师,需得南下述职。
每年大抵也就回来两次,拢共在府中待得也不足一月。
每次回来,便是听赵姨娘说娇娇如何的好,说陆泠月又闯下什么祸事。
长此以往,一切也就都变了。
陆谦唇角紧绷,半晌才道:“你是爹爹的亲生骨肉,这些年,并非是爹爹不疼你,实在是你太不懂事。你若能懂事些,爹爹定会像待娇娇那般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