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的表情,无论是诚熟悉的纯真和慵懒,还是刚才的张扬和兴奋。
身体的疼痛已经夺走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但对诚来说,现在的情况既是诡异又让他害怕。内心的惊恐已经不再是一种预感,更多的则是不可思议和害怕。
"哥哥,啊"
千穗匆忙地跟上来,看到的情景却是一片血肉模糊,肩膀和手臂都被查理咬成了肉泥,甚至能看到里面的骨头。
"去报警。"
千穗害怕地哭了起来,扬一仍保持着原本的冷静。
"哥哥"
"快去报警,或者打电话给横冈先生。"
扬一说话的时候,目光还是停留在诚的身上,一片血海般的赤红惊刺着他的眼睛,酸辣得有些疼痛。
千穗早就已经不敢再看,她捂着眼睛靠着扬一的肩膀,抬起头时却惊讶地发现,扬一的眼睛竟然湿润了。
"哥哥,你哭了?"
"去报警。"
依然只有这样的一句话而已,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千穗点点头,赶紧回头往别墅跑去。
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现在,诚还是无法想出。身体的知觉从撕裂般的痛慢慢地变成了麻木,视线与扬一紧紧地纠缠着,对方的冷漠让他震惊更让他无法相信。
"不是说好,要离开这里,去我的家乡吗?"
他的声音很轻,气息微弱,嘴唇一张一合的,几乎无法听出他在说什么。
但是,扬一能明白,就好象诚能从他的口型里听出那句"救救我"。
会发生什么,出了什么事,诚已经无暇去想,扬一的冷漠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真的没有疯,他才是最清醒的那一个人,疯的人是自己。
诚忽然觉得可笑,却连扬唇的力气都没有,目光根本不敢去看自己的身体,肩膀,胸口,大腿,身体就这样硬生生地被啃咬着,沉寂的院子里只能听见大力咀嚼的声音而已。
还有话没有说,幸好没有说
为什么总是不能学聪明一点呢?每一次都忘记了感情里也会有利益的利用。
真是太愚蠢了。
离开这里,离开这里,最后无法离开的人竟然是自己。
"高景诚和你是什么关系?"
户田警官例行公事地询问着,本庄千穗低着头,瘦弱的肩膀微微地颤抖。
"他是我的家庭教师。"
"是从半年前开始的吗?"
"是。"
"事发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老师说想去书房看看,我就带他去了,书房和爸爸的卧室是连接着的,我没有想到他会去开那扇门。我告诉老师那里不能进去,老师却把我推在了地上,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爸爸已经倒在了地上,老师也不见了。"
"房间里的财务也是在那个时间就不见了的?"
"我不知道,我来不及去看,爸爸中了枪,我很害怕。房间里乱七八糟的,我的脑子也一团乱。"
"然后呢,之后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