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黄元对朐忍城满是期待,可站在朐忍府库前,看着法正派人清点的物资名册,黄元还是被惊的舌桥不下,瞪眼咋舌。
无他,朐忍府库里的各种物资实在太多,多到“一生一世花不完”的节奏。
单是粮食有三十万石,各类铠甲五万领,马匹千匹······其他物资更是不计其数。这里是益州东线中枢位置,相当于一处大仓库,尽是赵韪积攒多年的家底,现在全落到黄元手中。
其他人看着这些东西一时也沉默了,他们就像一群误入国库的山贼,现实出了他们最大的想象。
狐笃道:“我就不明白了,朐忍如此重地,为何只有三千兵马,还交给赵融来镇守,赵韪是老糊涂了吗?”
黄元摇头道:“赵韪可不糊涂,反而很精明。赵融无功无名,如何压制东线诸军,难道仅仅因为他是赵韪的儿子?谁控制了粮食,谁便控制了军队。赵融守着朐忍,前线各军就得老老实实地听赵融的安排。
至于兵力,三千人守一座朐忍城不少了。赵韪虽然控制着益州大部分兵权,可是东线有多少兵,绝不会过五万。单是鱼复就分出了一半;他前往北线,为了有支可信用之兵,又带走了一部分;涪陵民乱,分出一部;江州是整个巴地的核心,亦要分出一部;所以三千人驻扎在朐忍已经是极限了。
当然也赵韪太自信了。朐忍乃巴地要塞,背山沿江,易守难攻,又是腹地,三万人来攻,短期内也未必能破城,他怎么会想到赵融如此轻易便丢了此地。”
通过这件事,黄元有些明白,摊子铺的太大,绝非好事。
黄元在朐忍打了一场“土豪”,所要面对的却是一场甜蜜的负担。这么多的物资,哪怕所有的船只都装得满满当当,也不可能装的完。
可若是放弃一部分物资,黄元和手下众人又不舍得,毕竟这种财的机会可遇不可求。
“明公,哪怕咱们又缴获了几十艘大船,哪怕我已尽可能地让众人腾出空间,还是装不下这么多物资。咱们带的普通百姓太多了,快四千人,实在是有些拖累。”
黄元立刻意识到法正的心思。法正是希望黄元遣散一部分无关紧要的人,减轻军中负担。
黄元当然不能同意。
“孝直,这些物资是一时的,可人口才能创造更大的能量。而且这些人从阆中千里迢迢跟着我东归,我若是在半路便将他们舍弃,天下人如何看我?哪怕这些物资尽失,吾亦不做不义之人。”
“明公,这些人确实耽搁行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孝直,不必再说,哪怕什么缴获都不带,人也得带走。”
法正眼看黄元妇人之仁的老毛病又犯了,也是无可奈何。
黄元平日里倒是能听得进意见,可一旦涉及到这种事情,却是乾纲独断,谁劝也不行。
“那这么多东西就白白丢了?”
“先装铠甲、弩具、弓箭,捡优良的去装,接着装粮食,再装一些蜀锦,至于剩余的粮食和普通布匹,都分给城中的普通百姓和三军士兵。珍宝之类的,装上一船吧。”
相比于粮食、武器,黄元并不在意珍宝,可是接下来在荆州,这些东西还不能少。回到家乡,想重新打开局面,拾起关系,只能用珍宝开路。
黄元正与法正一起处置缴获事,这时邓铜来报,有一狂生,扬言“特来救我军性命,”请求拜见。
邓铜、辅匡、陈曶等人虽俱有能力,可黄元也不能越级提拔,尤其是他还没有完全控制军队,只能暂时让三人做自己的亲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