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电视一直没开过,桑恬今天下午睡得久了,此时精神很好,吃了药也没想睡觉,她也不想看电视,就是感觉跟他单独在一起,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又不想这么沉默着,电视机打开还能有点声音,于是点头称好。于是徐慕延把她推到沙发旁,直接将她抱起放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剧,坐在她身边,动作连贯自然快速,桑恬都来不及反应,电视机里已经传出声音。只是这个时段是七点……正是国家新闻联播的时间,换了好多个台都是新闻联播,徐慕延看着还好,桑恬就觉得无聊了,此时要是有本书就好了。两个人靠得很近,桑恬偏头看向身旁的男人,颧骨和眼角肿了,嘴角比较严重,能看得出之前肯定渗血了,下巴上冒出青渣,样子憔悴疲惫。她忽然撑着沙发想站起来,徐慕延却拉住她,“怎么了?要上厕所?”桑恬看着他的眼睛,伸手指了指病床边上的小桌子,小声说:“那里有消肿药……”徐慕延了然,走过去拿来药瓶、药棉、棉签,坐回沙发上将她的腿抬起,就要挽起她的裤腿,桑恬连忙制止,“你、你干嘛?”“帮你擦药。”桑恬知道他误会了,脸色染上薄薄的红润,“我是……是想让你擦药,你的脸……”徐慕延愣住了,他没想到桑恬此刻会关心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加深,眼睛幽黑深邃,“你帮我擦,我看不见。”良久,桑恬点头,“嗯。”沾了药水的棉签细细地擦到他脸上,凉凉的感觉,她白皙细嫩的脸近在眼前,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染了淡淡的粉色,纤长浓密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粉嫩的唇瓣微张,清甜的气息拂在他的脸上,痒痒的,撩人心扉,徐慕延定定地看着她的唇,喉结动了动,想亲她。“好了。”她抬起头,“你身上还有其他的伤吗?”“有。”徐慕延忽然笑了起来,不怀好意的那种笑,“你要帮我吗?”“……身上的就算了,我看你还挺好的,能走能动。”还能抱着她,应该是没什么事吧。“桑恬。”徐慕延忽然叫她的名字,低头看她,桑恬抬头撞上他深黑的眼睛,顿时有些慌乱的移开目光,他却伸手按在她的肩上,“桑恬,我们谈谈,有些事情我想让你知道。”“那天去找的那个女孩叫徐萧萧,是我大伯收养的养女,我大伯是个很长情的人,跟我大伯母是青梅竹马的恋人,感情一直非常好,我十年那年,我大伯母和我16岁的堂哥在美国纽约的一场事故中去世了。我大伯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决定去美国定居,就守着那座城市,我大伯母和我堂哥去世的被迫同居窗外,北风萧瑟,吹得玻璃窗发出轻轻的声响。电视机正播放的是一个好笑的综艺节目,桑恬嘴角一直挂着笑,发自内心笑入眼底,心底的雾霾仿佛一下子消散了,温暖清朗。卓越在门外站了许久,听到电视机里传来欢乐的笑声,突然有点害怕,害怕一推开门看到的是他们相偎在一起看电视的温馨画面,其实他潜意识里已经知道答案是什么,彼时内心说不出的难受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