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谷与赤雪峰的交界处,几朵小小的金、红焰火顶着咆哮的风雪在黑白世界中挣扎着绽放。
夜色中,鲜艳亮丽的灵力团在纷扬雪霰中爆开的暖融融的光芒,把周围的雪雾晕染上小小的一圈金红色,像是几个小小的太阳。
然而这几个小太阳比昙花还薄命,霎眼间就消失无踪。
“这么顺利,总想庆祝一下。”沐寒仰脸着,只一瞬就接了一脸的雪“这辈子没过几回焰火,自己放两个过过瘾。”
她嘿嘿笑。
伯赏心知这些都是托辞。
沐寒只是单纯想玩玩新学到的小把戏。
不过念着自己二十来岁了,玩这个丢人,硬安了个庆祝的名头。
我又没拘着你,不让你玩。
伯赏心中好笑地摇头,但想到只要他想,沐寒在外界做什么他全能在眼里虽然他绝对不会有这种毫无礼数的行为而沐寒也知道此事,二十上下的修士,很多心性都介于孩子与真正的成年人之间,但往往又自比为成年人,沐寒又向来稳当而情绪内敛,不愿让他见这一面也实属正常。
一念即此,又忍不住唏嘘不已。
沐寒算是他从小到大的。
沐寒从十一岁时起就是一副沉默而老成的模样,懂事认真,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中间松懈的时候少得可怜。
他从没说过入主神秀塔背后,除了要保护好他的神魂外,是否还有其他的代价。
但他不知道九凰的那一缕神念,有没有对神秀塔的继承人说过什么。
如果九凰什么都没说,那么
只能说,沐寒的直觉,敏锐到可怕。
她对凡俗人世,有着非比寻常的挂念,但若仅仅是想早些回家的话,她又何苦一个炼气修士学这么多东西耽误时间
伯赏心情复杂,说不出是欣慰更多,还是闷痛压抑更多。
沐寒又扔着灵力团玩了一会儿,原本还拘束着只扔扔金火灵力,后来水灵力都被她扔出来了,显然玩上头已经忘了伯赏在一边着了。
沐寒着水灵力出来就迅速被雪簇拥住,眨眼冻成一盘巨大的六瓣雪花掉在地上,新奇得很。
眼见雪花
飘飞,那比巴掌大些的六瓣雪花就要被新雪埋下,忍不住直接开口喊了伯赏一声“苍歌,你,水灵力粘上雪变成这样了”
喊完忽然就想起,自己刚刚说的是庆祝阵纹全部绘画成功,放几个灵力焰火。
一时僵住,嘴都忘了合上。
伯赏只做不觉“很好。”
他声音听上去很真诚。
沐寒把嘴合上。
吹了不少雪进嘴。
伯赏面上神色淡淡,心中好笑,又有些可惜,沐寒被这么一吓,难说一会儿还有没有兴致继续玩了。
正感慨着,伯赏眉头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