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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住那边……要银子吗？”季长歌怯怯地抬头看着他。

“这孩子胡说什么呢！住老房子哪里要银子呢？大伯是那样的人吗？而且老房子你阿爹也是有份的，你搬过去住，大伯半个铜板都不收你的，爱住多久，你就住多久！”季大伯双眼直冒光。

“哦……”季长歌扭头看了一眼门外。

怎么还不来……

“长歌啊，成不成你倒是说句话啊！你看大伯实在也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想要分家啊！你们只要把房子给让出来，就是大伯做牛做马，也是愿意的！”季大伯着急得直跺脚。

门外传来了季长宁的说话声，季长歌低着头作势沉思。

“答不答应你倒是吱一声啊，哑巴了不成？”季老太太太没季大伯那个耐心，当下就冷着一张脸训道。

“那成吧……房子给你们了……”季长歌犹犹豫豫道。

☆、分了家下

季大伯和季老太太太顿时放下心来，倒是才踏进门来的季长宁厉声叫道：“季长歌，你疯了！房子给他们了，我们住哪儿！”

“大伯说我们可以住老房子那边，可以不收银子，因为那原本就是咱们家的。”季长歌脆生生地说道。

老房子那儿有四间房，外头还有一个大院子。房子是黄泥做的，只是屋顶是茅草，冬天里不大保暖。不过看在老房子占地很大的份儿上，季长歌倒宁愿搬到老房子去住，也不愿意和大房住一起！

“对对对，不收银子！”季大伯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大伯很想要我们家的房子。”季长歌低下头来，很乖巧的样子，“我们不能看着大伯家的两个姐姐没有地方住啊！”

“没错没错，长歌是个好孩子，大伯没白疼你。”

“既然这样的话，就劳烦里正大叔给合算合算，咱们家这几间房，值当多少银子。只要大伯给银子，咱们就马上搬到老房子住。”季长歌幽幽道。

第一个叫嚷起来的是季老太太太：“什么？！你还想收银子？你想得美！”

季长歌转头疑惑，“不给银子，又想住咱们家的房子，把我们四个孩子给赶到外面去冻死，这是要杀头的！”

季长歌吓唬人的时候，表情是非常严肃的，“一下子就是四条人命，阿奶你看看你和大伯加上元哥姐姐们，赔不赔得起了。房子给你们可以，反正回头大家伙儿地下相见，阿奶你们是后头来的，我们四个和爹娘在阎王爷跟前告个状，那什么十八层地狱你们铁定是得走一趟了。如此倒不如给点银子打发了我们，一来日后不必再瞧着我们碍眼，二来我们有了银子，搬到老房子去也不必冻死。大伯能名正言顺地占有这屋子，往后谁再胡说，也是能堵得住嘴的。”

季老太太太仍旧一脸愤怒，“想要银子，不可能！”

季大伯倒是露出了深思的神色来。

季长歌已经掰着手指头算起数来了，“当初造房子的时候，我阿爹花了十四两银子。现在住了好些年，肯定不如新的好住了。不过这几年里头增增减减，也多了不少小玩意儿。看在你是我大伯的份儿上，这几间屋子，算个十二两银子。”

“里头的大件儿我们还搬走，倒是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大伯如果想要，那就留着。余下的锅碗瓢盆，柴米油盐，阿奶你分一分。眼下里正也在场，阿奶如果你太偏心了，以后大哥要娶亲，这十里八村的人保管都得知道他家有个偏心眼儿的阿奶，到时候还有哪个姑娘愿意过门，就要看大哥的本事了。”

这一顿说得夹枪带棒的，全然是把季老太太太和季大伯的后路给堵死了。

季老太太太气结，举起手来就要扑过去打季长歌。

季长歌往后退了两步，李大娘已经带着看热闹的人来了。她柔柔弱弱地“哎呀”了一声，眼看着就又要摔倒了。正好人在季长宁身边，季长宁伸出手来，随手扶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