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四周的村民,冷笑道:“你们以为你们很得意?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耍了都不晓得!这就是个贱人,以后有你们好受的”
季长歌瑟瑟发抖地看着他,一副被吓狠了的模样。
“你要卖侄子侄女还有理了?”饶是一向好说话的李大娘都不依了,“季老大,你等着,我这就去找里正评评理,我看你还敢不敢卖长歌!你季元成亲没银子,关三房啥事儿?你对得起你三弟的在天之灵吗?”
季大伯说道:“我怎么对不起了?他们四个不是季家人?季家有难处,找他们咋了?何况我也没说非要卖了他们,只要他们给银子!”
是季长歌不愿意给银子,他才说出那样的话来的。
这贱人非但心机深,还会打人!
打得他浑身都疼了,偏偏这些人还以为他欺负人了,他咋就欺负人了?是季长歌先前说的,二房给多少银子,那她三房便也给多少,如今反悔不认了,还不让人说了?
死丫头,贱人,和她阿爹一样是个没良心的!大房短她吃穿了?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季大伯在心里骂了无数遍,恨得直咬牙。
季老太太颤颤巍巍地指着季长歌,“好,好你个季长歌啊!我看你是要把我给活生生气死了!你,你打人不承认就算了,还污蔑你大伯!我看你就是欠教训了!我非要把你送去窑子里好好教训教训,让你瞧瞧不听话的下场!”
窑子……那就是要卖她去当妓女了!
季长歌震惊地瞪大眼睛,“阿奶……”
“报官,叫官大人们来瞧瞧,这一家都是什么货色!”马上有人高声叫道,“还有没有王法了?这还是做人阿奶的,要将自家姑娘送去窑子!叫整个鞍马镇的都瞧瞧,这季家大房的都是什么黑心肝的人,我看谁还敢嫁过来!”
不说那二房的季承业日后能不能娶个好媳妇儿,单说大房订下的顾彩瓷,只要这坏名声传了出去,那顾家姑娘眼界高的,铁定会悔婚!
到时候再说是被季元给蒙骗了,那就能理所当然地摆脱这一家人了。
季大伯可不是傻的,季元看不明白,他倒是清楚得很,那顾彩瓷多半是瞧不上他们家小元的。只要有机会,顾彩瓷一定会悔婚。
季老太太对此亦是心中有数,因而只能恨恨地盯着季长歌看。
这死丫头,只会给家里惹麻烦,也不知道他们是造了什么孽,家里竟然出了这么几个没心肝的!
季老太太越想,便越是觉得心口疼。她扭开脸去,不再看季长歌几个。
季二伯见季大伯和季老太太惹了众怒,面上也不大好看。不过他可比季大伯他们聪明多了,知道自己人被季长歌给算计后,他只能强压下心中的不满,挤出一抹笑容来,“瞧瞧这闹的,大家都冷静一下。大哥你也真是的,和几个孩子计较个什么劲儿!这下好了,大家都误会你了!”
这可没什么误会不误会的,季大伯是什么人,季家村的村民们,那都是一清二楚的。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季二伯既然出言劝和了,谁也不好再挑起事端来。
李大娘仍旧是板着一张脸,“别的咱不说,这三房和你们早就是分家了的。按说季元的婚事也和三房没什么关联,这买卖人口,除非是长歌他们爹娘在,不然就算是老太太,也做不来这个主儿的。咱们乡里乡亲的,平日里也没少受长歌他们的恩惠,要是长歌他们出了什么事儿,要找谁,老二你心中有数的。”
李大娘难得说这样强硬的话,也是实在没有了办法。要是不将话给说狠了,回头大房真趁着大家伙儿不注意,将这几个孩子给卖出去了,那可就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