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之见南淮笙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不由调侃道:“淮笙这是艳羡上了?”
南淮笙大囧,秦寒之这家伙不帮他打探消息就算了,竟然还取笑他。
赵明成嘿嘿傻乐道:“南兄何须羡慕,我听昭儿说不少与她相熟的女子自从看过《无咎雅集》后无不赞叹南兄之绝色,惊呼南兄不愧是能入秦王画作之人,都说若南兄为女子,恐怕这秦王妃的位置便别无二选了。”
他一口气说完才想起来秦王本人还在这儿站着呢,顿时变作落水的鹌鹑缩起肩膀。
南淮笙:“……”真是谢谢了。
秦寒之却但笑不语。
赵明成见势不对,连忙找了借口溜之大吉,他还赶着去给昭儿送紫苏饮嘞,要是因为一个嘴瓢被秦王拿去问话可就呜呼哀哉了。
当事人都走了,南淮笙自然没工夫在大太阳低下干站着,两人上了马车又重新往聚云楼去。
车内,南淮笙嘟囔道:“昭儿,这个昭儿是谁……”
秦寒之听他念叨了一路,忽然出声道:“淮笙何时对别人未过门的妻子如此上心?”这“未过门的妻子”几个字当然是重点强调。
南淮笙却丝毫没听出秦寒之话里的不对来,他纠结地摆摆手说:“你不知道。”这昭儿叫昭儿不叫照儿,他能不着急么。
虽说只差了四个点,但这其中关乎的可是未来语文课本上一首又一首的必背佳词啊。当年他可是吭哧吭哧扛过来的,若是千百后那些后生学子逃过一劫,那不就亏大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怎能不上心!
秦寒之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带着几许醋意的视线却在南淮笙修长的脖颈上停留片刻,反问道:“我不知何事?”
南淮笙犹自沉浸在那位才女“存与不存”的哲学思考中,半点没嗅到车内隐隐要打翻醋坛子的危险气机。
他咸鱼般地往车壁上一靠,好半天才想出一个天衣无缝的借口:“我这不是想起之前听人说起过赵兄的事么……”他说着忽然发现这话有歧义,又连忙补充道,“当然不是去韩祭酒那儿请墨宝的事。”
秦寒之:“哦?”
南淮笙发现这借口好像出了漏洞,只能硬着头皮圆道:“那什么,我是听说与赵兄结缘的是一位京中有名的才女,不过当时不知道这男子是赵兄罢了。”他说着偷偷瞥了秦寒之一眼,见他神色并无异样,这才放心地继续说,“只是方才听赵兄说他未婚妻名唤昭儿,可我隐约记得那位才女好像不是作此称呼?”
秦寒之可没将南淮笙悄悄看他的视线漏掉,那小猫般试探的眼神让他心情愉悦几分,车内酝酿到一半的醋意顿时一扫而空。
他说:“确有此事。”
南淮笙心里一紧,难道是这赵明成脚踏两条船,还是说那位才女现下仅仅只是与赵明成结了个缘?
不过如此说来,那位才女定然是真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