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的突厥人不言不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和驸马,一双浓黑的眼睛里,全是打量。
多少有点奇怪,是不是?
这突厥人只是前来做活的下人,主人家出了事,竟能如此淡然和冷漠吗?
元观蕴走到神光之前,他拍拍神光的脖颈,得到了马儿一声嘶鸣的回应后,重新上马。
他刚刚才从马上狠狠摔了一次。
但这次上马,他依然和最初时候一样,矫捷又果决。
等重新骑上神光,元观蕴便直观感觉到坐下神光的躁动,感觉到马儿不用他催促,便蠢蠢欲动的想向前奔跑的感觉。
他很快理解了。
神光虽然是一匹马,但似乎也懂得了这场比试。
懂得比试的它,对于自己在最后时刻马前失蹄,因此输掉比试这一点,也充满了不忿。
他抚抚马颈。
神光果然懂得,立刻闪电启动,冲过庄子大门,又闪电停下,停在突厥人面前。
元观蕴直视突厥人。
突厥人的眼中充满估量,元观蕴的眼中同样如此。
突厥人显得冷静,元观蕴比他更加冷静。
“我输了。”元观蕴说,“明天再比。”
“不用比了。”突厥人审视的目光突然收敛了,就像是突然被烫了下那样。他转开目光,言语变得谦卑,“公主会赢的。”
败而不馁不怒,伤而不气不怕,对小事都有这样的坚持,怎么可能赢不了?
这时候,在庄子门口闹出的动静也惊动了那些原本在庄子里的人,他们跑出来查看情况,登时紧张了:
“驸马怎么在地上?是不是刚刚落马了?”
“赶紧找疾医来!”
“快快,就在前头,这两日有神医在城外开义诊,赶紧去请他过来给驸马问诊!”
突厥人服软之后,便打马去了马厩。元观蕴和尹问绮则被紧张的人们簇拥着送入了庄上房间,等待神医的来到——那位正在附近义诊的神医,不是别人,正是崔兰若为尹问绮物色好的神医。
这倒绝非巧合。
只是在原本说定的时间里,神医左等右等,总是等不到消息。
虽然颇有微词,但拿了尹家的钱,也不好随意离开,不办尹家的事。
可又无聊,干脆在城外开起义诊来,赚钱行医两不误。
如今这消息,可算是来了!
就是这么逼真的吗?为了掩饰手腕的情况,竟真的落了马?还是公主与驸马双双落马!
神医脑中情绪纷纷,他在奴仆的带领下进了房间,本来药箱都要打开了,却又听见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
落马的公主,不愿意看大夫。
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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