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铎不怒自威,清清冷冷瞪他一眼。
“清早做饭,一上午上课,下午和晚上拍戏,那更更怎么办?你可是答应过我,每天至少要有两小时时间兼职照顾更更的。你不是想食言吧?”
聂堃一拍额头,“唉,差点忘记。我知道了,那还是请护工吧。”不过明天他还是要去的,趁他们都没起来就去医院,然后再去学校,神不知鬼不觉。
陈铎不知道他的鬼主意,还以为被自己瞪几眼就老实了,老实说他看过聂堃大学一年级的课程表,周一到周五只有上午有课,下午都是自习,正好用来演戏还不会穿帮。这部戏海伦的戏份大概三个多月能完成,后期都是特效和配音,聂堃不必每次都到场。等这部戏结束他们之间的合同也就解除了,张清韵的手术将如期进行,再给一笔钱做后续治疗,两人也就两清了。不过他照顾更更的确很有一套,还是可以继续兼职。
但想到他果真是个男孩,陈铎还是相当闹心……总有种有些不好的预感。
聂堃一睡觉就是头死猪,一觉睡到大天亮属性真的不能再好,所以只要每天能保证六个小时睡眠,一整天都能特别特别精神。
昨天没去看张清韵,今天他就特意起了大早,五点半就从客房溜出来,从冰箱里拿出来用自己的钱买的那份菜,拾掇几样清淡的给做了,装在保温桶里,穿着一件长及脚踝的黑色短袖长裙,戴上顶十分阴沉大草帽,好像去参加葬礼。
他男扮女装终归不那么硬气,索性陈铎说他这段时间的交通费都能报销,就毫不客气地打的去了医院。
张清韵一看他穿的这么黑,脸也黑了,“小珩啊,不是妈说你,你皮肤特白穿什么都好看,做什么非要穿条黑裙子。”
因为我没时间去买新衣服!这种葬礼的节奏我也不想要!
聂堃无奈地笑了笑,把保温桶里的菜拿出来哄她:“穿黑色多显瘦啊,还不会走光。对了妈,医生说了什么时候给你开刀没?”
陈铎昨天就找人给张清韵换了病房,单人间,这样聂堃来探访时私密性也好一些,防患于未然。
“说了,说是要排到下个星期二,也没几天了。”张清韵还是不太敢动手术,万一摘除了乳=房最后癌症还是转移了呢,岂不是白挨了刀,可两个孩子坚持她也只好妥协,“小堃怎么样,有没有在家闹脾气。”
“没!有我镇压着呢你放心!”
“那就好,我就怕他那个倔脾气……别看你弟弟跟你长的一样那么秀气,可骨子里还是个男子汉,脾气爆着呢。”
聂堃心说那必须是,纯爷们!
但张清韵的下一句话就把他给噎住了,“让你今天过来看看我吧,我想他了。”
今天下午就有他的第一场戏啊,怎么能来看她?聂堃脑子一转,忙笑道:“正好想一块去了,他待会就要过来看你!我出去和医生聊一聊,你先吃东西,吃完了他就来了。”
张清韵于是高兴地拿起筷子,乖乖吃饭。
聂堃偷摸着从病房的柜子里拿了一套他备用的衣服出去,找了间没人的男厕所钻进去,换好衣服出来,把裙子偷偷藏在塑料袋里,伸手沾了水,把头发揉的乱乱的。又出门买了一兜苹果搁在塑料袋里,自信张扬地回到病房门口,觉着自己真是有做间谍的潜质。
不料正好碰见前来查房的医生,看到他讶异一声:“咦,你不是……”
“医生你好,我妈妈是张清韵,她就住在307号病房,您是要去查房吗?我姐姐刚刚去找过您,您有见到她吗?”这随机应变的能力,碉堡了有木有!
“哦,那是你姐姐啊?乖乖,你们是双胞胎吧,长得可真是一模一样,居然连身高都一样……”医生小声嘀咕着,哈哈拍着他的肩膀给他一起进了病房。
聂堃确定了张清韵的手术时间就走了,拜托新来的护工好好照顾她。昨天他就那么一说,陈铎立刻就大了电话办妥了,不得不说,这次的护工的确比上次那个好多了,手脚麻利还会说一口东北笑话,把张清韵逗的笑个不停。上次那个护工嫌他工钱给的低,擅自甩手不干,可把他气坏了。
“谢谢你。”想了想打电话过去道谢显得有点大惊小怪,聂堃就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
半天陈铎也没有回他,聂堃耸了耸肩也没往心里去。
陈铎坐在舒服的大班椅上,眼神冷冷地盯着朱文,脸上很明显的泛起一丝愠怒,“谁给你的权力自作主张批了明熙的宣传方案?”
朱文不明所以地侧了侧脸,什么情况啊,他今天一大早就被宣传部主任拉过去问明熙的出道宣传,他看了下方案觉得没问题就直接给批了,却在半个小时后被陈铎冷声冷面的质问。
“我看过了没问题,是你说过的,你不在的时候我有权处理这些文件的,你忘记了?”虽然是上下属关系,但私底下更是好朋友兼同学,这样无缘无故被骂,朱文觉着难堪,他也是有气性的。
陈铎非常无力,“跟你说不清楚,总之这个绯闻不能上。”
“为什么不能,我知道你一向看不上这些,但我们是娱乐公司,炒炒绯闻怎么了这是很正常的!再说也不是真让她去抱影帝的大腿,顾敏智还看不上她呢,但他回国这么大的新闻,又是我们旗下的艺人,借着他的名气炒炒新师妹怎么了?!”朱文拿着宣传方案指给他看,“你看看,新闻稿写的很有技巧,既不会让民众感觉顾敏智左拥右抱,又不会显得明熙上赶着给人潜规则……恰好地把握了暧昧的程度,很合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