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子芒笑:“我难道会蒸发吗?平白无故的怎么会人间失踪。”
卓居夏不语,只是看着他,直到他终于不再坚持。
瞿子芒忽然没有了声音,卓居夏问他:“为什么闷闷不乐?”
瞿子芒低声说:“我害怕。”害怕这不是真的,害怕这只是梦境,害怕忽然被叫醒。
害怕你只是戏弄我,我这么差这么坏,怎么会有人爱?害怕自己不能满足你的期待,你会转过身冷漠离去。
瞿子芒突然发现,多年来他已经能够习惯被人忽视,他最怕的竟然是别人对他好。
卓居夏握住他的一只手,笑着问他:“我令你感到害怕?”
卓居夏的双眼紧紧逼视着瞿子芒。他的手温暖有力,紧紧握着另一个人的手,力道大得让瞿子芒感到痛,但是他没有挣脱。
瞿子芒看他,苦笑:“我不知道。”
爱也如水晶球,我赤足行于刀与火中,怎能不怕失手?
苏北的生日在周末,一群人先去吃饭,又跑去ktv唱歌。
瞿子芒以前没经历过这些,显得有些拘谨局促。他的世界太窄,他坐在井底,井那么深那么高,他没有能力跳出去。
出身有时的确会决定一个人,有人生在山顶,有人生在山脚,即便费尽全力,也不是每一个生在山脚人都能爬到山顶去。
瞿子芒坐在包厢角落里,看其他人群魔乱舞,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
苏北与女生在前面对唱情歌,看见瞿子芒独个孤零零的坐着,简直像一朵生在罂粟堆里的百合花。
脑子里这个比喻让他忍不住笑了,也就忘了接下来的歌词,他索性把麦克扔给身边的人,不唱了。
底下一片嘘声,但是很快就有别的人接上去,人来人往,同一首情歌,是不是原来那个人,无谁在意。
苏北两条胳膊搭在沙发背上,侧着头问瞿子芒:“怎么不上去唱歌?”
瞿子芒没想到有人注意他,他回答苏北:“也没有什么会唱得歌。”也不是说谎,追逐流行也需要精力,而他的生活中缺少闲情。
“今天玩得不开心?”苏北玩笑的说,“这倒是我这个主人的错了。”
瞿子芒急忙解释:“我没有不开心,只是……”
“只是开心的不明显?”苏北戏谑的接上去。
连瞿子芒都禁不住笑了。
苏北看着那张脸,忽然凑上去亲了一下,瞿子芒没有防备,那个吻落在他的嘴唇上,黑暗中只是一个刹那。
瞿子芒震惊的看着苏北。
苏北笑吟吟看着他,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瞿子芒一下子站起来,他说:“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没有等回答,他已经朝外面走,苏北追在他后面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