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这些东西你从哪里听到的?!”端玉不自然地扭了扭脖子。
宫熠扁扁嘴笑:“秘书姐姐对你和陆总很关心的呢……我倒是觉得陆总用这个法子来确定,呃……你们的在床上的地位,很不公平啊!再这么说,他是老板啊,他手下选出来那些艺人都已经红了,他却总把挖掘和培植新人的事儿让给你……啧啧,他不疼你……”
“噗——”端玉一口茶喷到半中央,想收回去,却发现下巴已经湿了。“好了!过几天就要试音,你给我抓紧时间练歌。我只能告诉你,拍板的是段惜碧和于老,你自己看着办吧!”
宫熠眸子露出一抹惊喜,乖巧地点着头,一溜烟跑没了。
端玉抽出纸巾擦干净了水渍,拨通内线电话,对那边凉凉地说道:“美女,你这个月的奖金,很不巧的,被我掉厕所里了。”
“啊!总监,你家的厕所还没冲吧,我我我……我可以去捡回来么。”
“不行,我是没冲,可是陆总冲掉了!”啪嗒,挂了电话。
秘书室顿时传来一阵哭天抢地的哀嚎声。
宫熠来到片场时,段惜碧正把剧本卷成纸棍子,蹲在椅子上骂人:“蠢货,都是一群蠢货!我让你们表演的是闻到顶级香气的样子,看看你们的脸,是饿了几天了还是看见美女了?垂涎欲滴的做作死了!这是香气香气,表情要高贵清雅,有没有文化啊,不知道这两个词是什么意思啊!”
宫熠吐吐舌头,溜到岑舒砚身边,轻轻拍了下他的肩头。
岑舒砚慢悠悠回头,微微勾起了唇角。
宫熠下意识地摸自己的鼻子,吁……还好还好,现在越来越习惯了,不会再流鼻血了。
他搬个小板凳,蹲坐在岑舒砚身边,把背包打开来,掏出一个锈香囊递给他,“喏,香囊做好了!不过……这绣面是我好不容淘到的,一簇兰花,青白的底面,下面坠着红璎珞,不过绣工肯定比不得你自己的那个。”
岑舒砚浅笑不语,拿起香囊靠近面部,深吸了几口气,半晌吐出两个字:“不错。”
“真的?”宫熠有点怀疑,笑容却是越来越大,把香料配方解释给他听:“我学艺不精,现在只能配出这么简单的,用了晒干的零陵香、冰片还有白芷、甘草。原因么,不说你也知道他们的药效了?”
岑舒砚抿嘴牵动嘴角,“我知道,可旁人不一定知道。”
林让正在他们身边迷惑不解地眨眼睛,左看看右看看,有种奇怪的感觉,怎么这两人之间的气场有点变了……
宫熠笑了笑说:“那我还是解释一下吧,零陵香里含有一种物质,可以缓解肌肉的疲劳和神经上的紧张,提神醒脑,是舒缓情绪的好东西。冰片比较常见,别名“梅花脑”,味道有点像樟脑,但没有那么刺鼻,也可以提神醒脑,还有镇静的效果。白芷么除了振奋神经还能预防感冒,随身携带很合适。甘草不用说了,化痰生津,在味道上可以中和一下,可以提起一丝甜味。我都磨成了粉,再用了100目的筛子筛选过一道,才放在香囊里的。”
当然,为了不让它们渗透出来,里头有一层里子。
“这么说,的确对演员很好啊!”林让佩服地对他竖起大拇指,“小熠,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关心岑少了,好体贴啊,这种好东西都给他准备好了……我都要嫉妒了。”
宫熠不好意思地挠挠耳朵,瞪他一眼,“废话,我跟他那是……你呀,就继续嫉妒吧。”
“啊,为什么啊,你也给我弄一个这种香囊呗?材料要多少钱,我可以付给你的……”林让走过来要拉住他的胳膊。
忽然一只手伸过来,隔开了他们的距离。
宫熠对他摇头,“不行啊,我没工夫再做一个了,再说了你要什么香囊啊,戴上了也玉树临风不起来!”
林让诧异地看着他们俩,抬起一根手指,“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
宫熠闷笑着撇了撇嘴。
岑舒砚起身,不着痕迹地捏了下宫熠的手指,把香囊放在他手里说:“帮我别在最里面。”
宫熠目不斜视地看着他的领口,居然有四层衣衫那么多啊,他用指尖一层层掀开,露出一点空隙,把香囊塞了进去。
放好时还用手掌压了压,不经意抬起头与岑舒砚目光交接,耳朵又瞬时染上了火烧云,立刻低眉敛目,拍着脸颊坐了回去。
岑舒砚表情不变地拿起手边的英文书,又低头学习起来。好几次,宫熠想跟他搭话,却想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多久,段惜碧招呼演员各就各位,岑舒砚撩起衣摆潇洒走上,举手抬足都跟其他演员不一样,浑然天成的雅致与贵气,的确是有些人向往不来的。
宫熠捧着下颚,眼睛盯得有些发直。
这一场是童子端与童子青一起骑马出门的场景,很简单的衔接戏,没有台词,但两人目光中的对持与疏离,已经是很明显了,因为这个时候的兄弟俩已然分家了,童子青自立门户竖起了自己的香铺字号,这次回京办货,是顺便来看看兄长,并看看他刚出世的小侄子。
童子端因为这一回的斗香大会输给了弟弟,心怀不忿,两人之间的嫌隙自然也越来越大。
但因为大哥的角色才是男主,于是在几年之后,他韬光养晦再次战胜了童子青,两兄弟坐在一起把酒畅谈,又冰释前嫌了。
这部剧,之所以是正剧,不仅因为遵从基本的史实,制香上讲的很专业,还因为主旨鲜明,旗帜拉的很高,最后还是个美满的大团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