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很直接地告诉她,我们完了,你可以拿钱走人了。
“我不要你的钱。”林菲的嗓音顿时带上哭腔:“昊哥,你别赶我走好不好,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保证以后会乖乖的,不随便来烦你……”
“就这样,挂了。”
周振昊懒得听她在那里哭爽直接掐了线。
耳边似乎还回响着林菲那嘤嘤的哭声,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女人真特么烦人,他不知道以前自己是哪根筋不对,竟然能忍受这些女人。
夏雪!
他咬着牙,你特么敢在外面是吧?和老男人约会是吧,他堂堂周振昊,最有前途的大导演,黄金单身汉,有哪点比不上那只老秃驴。
虽然知道这事是假的,但是一想到那个老色迷迷地拖着夏雪的手,他心底一股子火就腾腾往上涌。
他冲到酒柜,随手拎了瓶酒,也不管之前医生咛嘱他戒酒的事,拔掉瓶塞,就着瓶口就往嘴里倒了几口。
火辣的酒液顺着喉管往下灌,他才觉得心底那团火稍微顺了点。
他喘了口气,脑海中莫名其妙又飘过夏雪那个女人的脸,也应该没多久吧,他记得突然地就觉得厌了,夏雪在他的女人中间算是呆的时间最长的,她很乖,安安静静的,不像其他女人那样烦,他不找她,她就安安分分地做自己的事,他需要她了,她才乖巧地出现在他面前,红着脸,忍受他的调戏。
这样的女孩就象一杯纯净的温开水,没有烈酒的火辣,可是,当人需要的时候,总会想起她。
那一天,他只是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在他身边呆的时间太长了,他不喜欢束缚,不喜欢被羁绊,他不会让哪个女人在他身边停留的时间过久,所以,他叫她来,一番温存后,同样给她开了张支票,因为她陪他的时间最久,所以他开出的那张支票数额也不小。
周振昊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关注这些小事的,可是此刻,他脑海中地清楚地浮现出,夏雪当时看到支票后的神情,她的小脸瞬间变得惨白,盯着支票,半晌都没说话,周振昊记得他当时也有些小小的不忍,毕竟这个女孩和他之前交往过的那些女人有些不太一样。
他当时准备说些安慰或者是绝情的话,然后夏雪伸过手,默默地将那张支票接在手中,嘴角扯开一抹笑,低低地对他说了声谢谢,然后垂下眼睑,一声不吭地走了。
周振昊第一次有点于心不忍,之前他说分手,其他女人不是闹死闹活就是狮子大张口,让他觉得反正是各取所需,大家互不亏欠,可是夏雪这样无声无息,令他有点小小的内疚。
所以,他后来联系了圈中的朋友,让夏雪当上几部戏的主角,那张支票他也查过了,夏雪隔了一段时间,还是去银行兑现了。
于是,他心底那点内疚就慢慢散了,再后来,听说夏雪吸毒被抓,他除了震惊,或许也有点小小的庆幸。
幸好他早就和她分了。
果然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哪有什么真正的纯良,单纯清新如夏雪,最后还不是堕落了。
再看看现在的夏雪,哪有丝毫以前的影子。
如果不是曾经相处过,他或许不会多瞧这女人一眼。
周振昊举起酒瓶,又往嘴里狠狠灌了口酒,也不知是否喝急了,他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咳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连心底也隐隐有些发痛。
顾宅。
夜已深,一直留意隔壁房间动静的许黛娣还在辗转反侧,突然,她听到隔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然后是男人轻悄悄走动的声响,她心底一动,也跟着起床,偷偷将房门打开一条缝,正好看到宁邵匡挺拔的背影在楼道上一掠而过,忍不住也悄悄跟过去。
宁邵匡是去厨房找水喝的,晚上喝多了酒,嗓子眼有点干,顾昕漾又不在房里,他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就起来了。
顾家虽然只住了几天,他已经很熟了,微光中,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走到厨房,拉开冰箱门,从里面找了一瓶冰水。
他拧开瓶盖,就站在厨房里喝了几口水,沁凉的冰水顺喉而下,总算压住心底的燥意,他拧上瓶盖,拎着剩下的半瓶水,心里想着不如摸去顾昕漾的客房,只是依她的性子,估计早锁好了门,也不知打不打得开,看来明天要找佣人多拿一套客户的钥匙了,要不干脆爬窗吧。
正盘算着,他听到身后有个女人的声音低低呀了一声,转过身,许黛娣穿着睡衣站在厨房门口,披头散发地瞅着他,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
“呀,原来是宁少啊。”许黛娣拍着的,白着小脸瞅着他:“我没想到这儿有人,吓我一跳。”
“口有点渴。”他扬了扬手中的水瓶:“我来喝水。”
“我也是。”许黛娣也没开灯,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微弱灯光走到他身旁,打开冰箱门,拿了瓶饮料。
“女孩子还是少喝点冰水好。”
纯粹是好心,他说了一句,现在也入秋了,早晚还是有些凉的,一个女孩子喝什么冰水啊。
“算了,方便。”
许黛娣笑笑,把饮料瓶拎在手中,宁邵匡也没说什么,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赚因为在同一层楼,所以方向是一致的。
快到两人所属楼层时,走在前面的许黛娣突然又是一声低呼,身子晃了晃,好似一脚踩空的样子,冷不丁地往后倒过来。
宁邵匡紧跟在她身后,本能地伸手扶住她,另一只握着矿泉水瓶的手敏捷地撑住楼梯扶手。
许黛娣两条软软的胳膊顺势环上他的腰身,女人的身子伏到他身上。